礼拜六,批萨店快打烊的时候,陶然来了,说是刚逛完街,来看看我,真正的目的我们就心照不宣了。
我们在店门口分手,我借口要回家,走另一条路,不与他们结伴而行,反正他们同路,江南应该没有什麽借口撇下陶然一个人吧?我微笑着与他们告别,既撮合了他们又不露痕迹,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我哼着小曲,边走边唱,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我的命运还真是坎坷,我这也算是做好事成全别人吧,怎麽还得在外面挨冻?家是没法回的,这麽晚车也没了,回学校只有一条路,被江南撞见就不好了。我在寒风中哆嗦了二十分钟,估计江南他们应该走远了,这才往回走,我的身子直打冷颤,明天不会感冒吧?我这个人就是麻烦,做点好事也要弄点小感冒,怎麽这麽衰呢?
我一路慢跑,不停地跺着脚,真是太冷了,真想早点到宿舍,钻进暖暖的被窝里,我归心似箭,但偏偏有人不让我如愿,江南。
江南挡在了我面前,他的眼神冷洌,浑身透着冷气,这样的表情我已经很少在江南脸上看到了,为了什麽?我看了看四周,没有看见陶然,他让她一个人回去了?为了等我?我有些迷糊了:「陶然呢?」
江南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到底怎麽了,大冬天的两个人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算怎麽回事呢?风越来越猛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狠狠地跺跺脚:「问你话呢,你再这样我先走了。」
又僵持了一会儿,我不停地搓手,手已经冻得快麻木了,脚是老早就冻成冰棍了,唉,谁让我臭美,大冬天的还穿着短裙,大衣也是薄薄地一层,虽然好看,但不御寒。
江南叹了一口气,脸色终於缓和下来了,他解下围巾替我围上,好暖和,风再也不会从领口往里灌了,回家马上也给自己织一条,我的真丝围巾不管用,还是羊毛的保暖。江南还要脱身上的滑雪衫给我,我死活不肯,他过两天就期中考试了,冻着了可不行,得不到奖学金,他就更辛苦了,我反正考完了,就算真的感冒也没关系。
见我不肯,江南也没办法,把手套给我戴上:「别每次冻疮发作就怨我,出来怎麽连手套也不戴呢?不知道自己的手不能冻吗,每次都赖我,说为了我怎麽怎麽的,我还要承担这个罪名到什麽时候?」
我嘿嘿地傻笑:「反正我是赖定你了,本来就是因为你嘛。」我把左手的手套还给他,给他戴在左手,江南奇怪地看着我:「你的左手怎麽办?」
我抓住他的右手,然後一起放进他的滑雪衫口袋里:「这样就可以了,你记不记得以前你一直和我讲公平,连搬凳子这麽重的活都要一人一半,你那时候真的好过分。」我们就这样慢慢地往前走,江南的手很暖和,我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江南笑了:「你就不过分了?故意撞我打翻我的饭盒,害我饿着肚子上课,你还敢抓毛毛虫放在我书包里,怎麽就一点都不像女生呢?」
原来他都知道,不过我一点也不觉得我过分,是他先惹我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他:「你那时候为什麽那麽讨厌我?」
「其实也没有那麽讨厌,就是不喜欢,你开後门进学校的事不喜欢;你学习太差拖班级後腿不喜欢;你对什麽事都无所谓不喜欢;你懒散邋遢的性格不喜欢;还有——」
原来我有这麽多让他不喜欢的地方,我有些不高兴:「我有这麽不讨人喜欢吗?即便是那时候,我也是很喜欢你的,学习好,长得好,待同学也好,我那时一心想成为你的朋友呢,可你对我那样,我才开始和你作对的,你那时候可真够讨厌的,因为你我打扫了三年的厕所。」
江南很高兴:「那你肯定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我。」
我笑了:「是,一辈子都记得你。」
江南突然低声问:「那现在呢?还讨厌我吗?」
「怎麽可能,我现在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从你那时候对我说『杜晓西,我会做你一辈子的朋友』起,我就决定要做你一辈子的好朋友,哪怕以後有了男朋友结了婚,也要一辈子对你好。」
是我的真心话,我也正在实践着我的诺言,对任何人,我都没有象对江南这麽好过,为了他,做过许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是真心地对我好,我想对他有所回报。我真的想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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