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过,阿秋是个名副其实的浪子,这些年一个人行走在外,把自己赚来的老婆本全部都挥霍完了。可如今,这个浪子要回头,要回家了。我想,或许他的心里放下了什么,或许又抓住了什么。
“你是该回去看看了。”我笑道。
“你呢,和你那丧尽天良的劈腿前男友如何了?还在想他吗?”阿秋问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啜饮了一口抹茶。我突然觉得这口抹茶实在苦,比我曾经吃到的任何苦味的东西都苦。
“这个月,我准备和他见一面,甚至过一夜。”
说完,我才发觉这么一句话原来是如此的难以启齿。
阿秋的表情很难看,脸色和他身后的白墙一样白,眼睛瞪得很大,好似那两颗黑珍珠般的眼珠儿都要掉出来了。阿秋没有说话,只是执着茶碗,不停的向我翻白眼,责怪我不懂事,责怪我太愚蠢。
“阿秋,你知道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普希金最后还是愿意和丹特士爵士决斗吗?”
“为什么?”阿秋下意识的说了句问什么。
“我想是为了自尊,为了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喃喃道。
其实我不知道当时普希金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如今的我是这么想的,我得为了我的尊严而战,我得让粥粥明白一个道理,即她留给别人怎样的伤痛,总有人会以同样或者别的方式,把那份伤痛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因为能量守恒是宇宙的定律,无论是刘先生还是粥粥,谁都逃不掉。
阿秋先是叹了口气,然后以长辈一样的口吻叫道着我,说:
“蔻蔻,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智慧型的女人,不会和别的女人一样傻。”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见我的兰州姑娘吗?”阿秋这么问我,我摇了摇头。
确实,上次我和他去兰州故地重游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要去找那兰州姑娘,或者偷偷去瞧她一眼,看看她是不是过得很好。
“我辛辛苦苦,终于走出了我和她的回忆。我好不容易习惯没有了她,再回头看她又是何必?”
听阿秋这么一说,我低着头,接受了他的教诲,说着:“确实,你说的没错。”
可是阿秋不知道,其实只要我失眠症一天不好,我就走不出我和刘先生的回忆。这些年,这个世界上,能拥我入眠的人很多,可是,能陪我失眠的人唯有宫本先生一个人。想起宫本先生,我脑袋里倏地多了一个念头,如果我去见刘先生,宫本先生应该会很伤心,而且,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敢想了。
我和阿秋在茶屋里聊了很久,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劝诫着我不要去见刘先生,当然,阿秋和我说的道理,我都懂。最后,我和阿秋在车站分别,他乘车往北,我乘车往东,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在离别之际,阿秋依旧和那次分别一样,笑若春风。
“蔻蔻,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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