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我帮到你了吗?”凉子小姐问着。
“着实帮到了,真是谢谢您了。”说完,我便目视着微笑着的凉子小姐端着咖啡进了会议室,随后,自己背起了手里的单肩包,乘着电梯,离开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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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外面依旧下着倾盆大雨。整个东京都被雨水包裹,就像被浸在一个充满清水的鱼缸里一般。我撑开了手里那件脆弱的折伞,在风雨中,用伞顶着凤雨,慢慢前行。下雨天的地铁站给我的感觉,永远都是湿湿嗒嗒,水泄不通的。我讨厌一大群人聚在一同一个地方,嘴里聒噪的说着各种语言。我讨厌地铁站里那流着污水,湿湿嗒嗒的大理石地砖,踩在上面着实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讨厌一个个人争先恐后的在售票机买票的感觉,就像一只只抢食的兽,酝酿着不安和焦虑这种极差的情绪。看到地铁站这副景象,我扶额,然后撑着伞往彩虹大桥的方向走。我想,今天干脆就穿过彩虹大桥,从品川走到御台场算了。
走在街道上,飞驰而来的轿车溅起了路边积满脏水的水塘,溅到了我的衣服和鞋子上,让我暴怒。可是,那辆车开的飞快,开十一路的我根本追不上它,只能一边用纸巾擦拭着衣服一边暗自吞咽着心中的酸楚和委屈。骤雨变小,雨点滴滴答答的打落在我的伞面上,发出啪啪啪的脆响。由于空气湿润,我的发梢变得有些湿润,再加下衣服上的污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终于我踏上了彩虹大桥,依靠在栏杆上,欣赏着雨中东京湾的风景。当我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是刘先生,我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况且,我自己也想和刘先生,和那不堪回首的故去,做一个了断。
刘先生那边似乎很吵的样子,隐隐约约,我似乎还听到了故人于先生在刘先生身边烦个不停的声音。
“喂。”
本来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这一天各种事情都碰到了一切,以至于烦躁的我不耐烦的接着刘先生的电弧。
“蔻蔻,等一下我就飞成田机场了,晚上估计就到银座了。我们明天见面;可以吗?”
刘先生的语调是欢快的,看起来,他很期待我和他的见面。我就在想,以前,当我还是刘先生的女朋友时,他背着我给粥粥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欢愉的?
我以前想过,其实刘先生不爱我也不爱粥粥,他很自私,他最爱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因为,他好像特别享受那种背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女人偷情的刺激感。所以,无论是我,还是粥粥,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都受了委屈。
我清咳了三声,然后像以前唤他一样,唤着他刘。我忘了我是有多久没有这么唤他了,因为自从和他分手以后,我就以他或者那个人称呼他。
刘先生似乎意识到我态度的转变,便担心的问了句:“怎么了,蔻蔻?”
“刘,明天,不,今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
其实,我已经决定,我要努力从那泥沼一般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意料之中,刘先生问了句:“为什么?”我想,电话那头的他此时一定很失落。
“刘,我是恨着你的。本来我想在你的脖子上留下我的唇印,想在你的衬衫上留下的我香水味,想引得你时时牵挂我。我想在你和粥粥之间埋下一颗定时炸弹,然后等着它引爆。我想你和粥粥红着脸吵架,甚至离婚。”
我解释着。说真的,我的初衷就是这样的,横刀夺回所有本该属于我的。
“你瞧,这样的我多丑恶,多自私,和当初的你还有粥粥一样可怕。”
“蔻蔻,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其实对你一直都…”刘先生喃喃道。
但是,我想他也清楚,那件事就像一个烙印,永远都印在我的心里。即便有一天记忆模糊,只要有人说出有关那件事的人的名字,指出有关那件事的物品,记忆还是会如潮水一样涌来。所以,我从来不想什么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理论。
因为过程过于残酷,所以才记得深刻。
“嘘,刘,听我说完。”
我还是用以前那副哄小孩的口吻哄着刘先生,让他不要打断我说话。
我看了看在雨中的东京湾里缓慢行驶的白色船只,又在桥边来回踱步,脑海里编排着我想对刘先生说的话。我记得青木翔太之前和我说,他在彩虹大桥上抽了一下午的烟,想了他那个在遥远异国的恋人。而此刻,我站在彩虹大桥上,跟我恋了念了多年的男人,刘先生,做最后的真正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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