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痛恨?”
“是的。”
“我的名分是国家的工曹判书。你一个卑贱的药房妓生为我斟酒,不感到莫大的荣幸,反而说什么痛恨?”
“因为我的诚心只献给病人,而不是私人的酒宴!”
“你说什么?”
朴夫谦恼羞成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御医女诚惶诚恐,慌忙站起身来。长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径自冲下雕龙石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瑞葱台。
第二天,长今又被御医女叫了过去,不料银非早已站在了那里。依照惯例,只有第一名的医女才能进内医院,而这次破例,就连第二名的银非也被选了进去。因为银非不仅在学徒期间就成绩突出,而且她的处方笺同样出色,惠民署的医官们难分伯仲。甚至有传闻说,内医院非常欣赏银非的才华,早就将她确定为内医院医女的人选了。不管怎么样,对于长今来说,她并不讨厌学徒期间与银非的竞争。
“就算立刻把你们两个赶走,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你们以为那是什么场合,竟然也敢说走就走?”
御医女怒气冲冲地高声大喊,仿佛真要把她们两个立刻赶走。
“国王殿下为了表彰朴夫谦大监的功劳,所以亲自赐宴。谁想到让你们两个贱人弄得败兴而归,殿下震怒不已。你们说,应该怎么补偿?”
只看御医女的脸色,就知道她为了平息昨天夜里的风波而忍受了多少屈辱。即使这样,毕竟覆水难收,现在说后悔也没有用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接受惩罚了。
“你们两个刚刚成为医女,还不懂得怎样分辨事理,所以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这次我先原谅你们。从今往后,如果再敢轻举妄动,我就把你们贬为地方妓,知道了吗?”
所谓地方妓,指的是京妓之外的另一种妓女。隶属于官厅的妓女共有京妓和地方妓两种,地方妓中如果有姿色出众且才华过人的则被选拔为京妓。这两种妓女只是所属地域不同而已,在陪酒侍宴、跳舞卖笑方面并没有两样。
“我说的不对吗?怎么不回答?”
“不管御医女嬷嬷怎么说,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斟酒的!”
闻听此言,不仅御医女惊诧不已,就连长今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转头去看旁边的银非。
“什么?”
“我想成为医女,可不是为了给别人斟酒。”
“你竟敢如此放肆!难道你忘了医女是贱民的事实了吗?身为贱民,志气之类又有什么用呢?两班贵族让你干什么,你就得乖乖地干什么,这才是贱民的本分!如果敢于违抗贵族的命令,那是要杀头的,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如果活着必须为男人倒酒,我宁愿选择死!”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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