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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包间的门忽然打开了,颜采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缓缓放下筷子。
其实她心里已经隐隐猜到那位所谓的高层十有就是蒋英崎本人,但在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还是免不了叹了口气。
她和蒋英崎有多久没见面了,细细算算,也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以来,就算颜采刻意回避着不见他,他也没少通过其他的渠道来表示他的歉意,道歉的电子邮件,夹着“rr”卡片的玫瑰花,还有同以前一样,每周五的电话留言。
了解到这些都无法实实在在打动颜采,这个男人终于换了一种方式,利用这样可以算突然袭击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蒋英崎觉得这样放□段死缠烂打对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这样的男人,从小便生活数不尽的光环里,享受着最优质的资源,被家人寄予厚望,他的一句话就有决定一个万人大集团荣辱成败的力量,却在颜采身上接连吃瘪。废了许多力气好不容易让两人以一种体验的方式交往,没开始多久又遭遇了这样长时间的冷战。
蒋英崎的出现让这场安静得令人发指的杀青宴出现了第一个小□,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停下筷子起来向他问好,导演也有意要让出他正中间的座位,被蒋英崎极有风度地婉拒,然后他目光绕着桌子扫了一圈,果然在颜采身边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隙里挤了下来。
“大伙松一松,松一松,给蒋公子挪个地。”导演红着脸不断挥手,招呼一整排的人往他的方向挤,颜采周围立刻宽松许多。服务员给蒋英崎倒上酒,他端起来,说了一通公式化的祝酒词,几乎把整个摄制组从上到下都赞赏了个遍,唯独跳过了乔宇川。
颜采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越过长条形的桌子看向乔宇川,乔宇川也正巧在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只接触一刹那,又迅速错开。
“蒋公子忙完了工作还能特地抽出时间来看大伙,我就代表大家,先干为敬!”导演当着蒋英崎的面一连干了三杯,颇为豪爽,蒋英崎却只浅酌一口,喝惯了红酒的人,对清酒这类东西倒不是很感兴趣。
看着周遭的人一个接一个站起来给蒋英崎敬酒,颜采借口要去厕所出了包厢。
明明是地道的日式餐厅,洗手间的装潢却充满了古典的欧洲气息,颜采坐在被漆成金色的马桶上,深呼吸了好几口,平了平情绪,点了一支烟,脑子里开始翻来覆去盘算着怎么找机会在蒋英崎开口和她说话之前开溜。
其实细细一想,蒋英崎从头到尾也没犯什么大错,颜采不知道肚子里那股抑郁难消的气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愿和他面对面。
正想着,隔壁的人却敲了敲她这边的墙,她听见一个语气十分抑扬顿挫的女声说:“对不起,请问有卫生棉吗。”
她说了声“有”,翻出自己备用的卫生棉弯腰从下边递过去,这时她看见了那个女人的鞋,让颜采诧异的是,对方脚上居然穿了一双与她一模一样的鞋子,黑白拼色的立体防水台设计,来自一个国内新锐设计师刚刚出炉的作品。对方垂下手来接时动作顿了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趁着间隙,颜采微微打量了她的手,手指很美,皮肤白皙光滑,黑色的指甲油上边还镶嵌了水钻。
“鞋子很好看。”她听见对方说了一句。
颜采吸完一整支烟,走到洗手台前整理自己的头发,隔壁的女人碰巧也站在那里调整耳环,她留着齐耳的短发,穿着身干练的黑色套装,束身裙的长度在膝盖往上十公分处,刚好是让女人觉得端庄,又能恰到好处勾起男人邪念的位置。
女人从镜子里察觉到颜采正打量她,笑着转过身来说:“老话英雄所见略同,我看用在女人的身上也一样,明明和颜小姐是第一次见面,倒让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颜采好奇道:“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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