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口气,他招手要女儿上前。
“海姐姐好怪。”走至父亲身侧,她好烦恼地皱起小脸。
“如何说?”歪着小头思索片刻,星河道:“其实,海姐姐是和爹一起变怪的。”浓眉轻扯,他摇头以示不解。
“都怪那坏女人!”星河一跺脚,气愤地指向申漓。
“叫娘。”他严厉地出声纠正。
这可让星河瞪得眼珠差点滚落。“天!爹,您……您……”太过震惊以致意思无法表达,只能呆了似地重复同个字。
“叫她'娘'?爹!娘死了!”深喘口大气后,她吼叫出声。
反了!完了!星河感到世界正崩坏中。
一直以为父亲会一生不忘母亲,并讨厌那个她还顶喜欢的后娘。
一句话,她终于了解一项残酷的事实——母亲确实已不在了,父亲变心了。
女儿指控的吼叫震住娄宇衡,他不自觉捏紧挂在腰上的玉饰。
曾陪着赵芸娘十六年,在第十七年成为他最珍爱的饰品,如今成了思念故人的唯一物品。
三年前芸娘病逝,他痛苦之余丢去她所有物品,连她最钟爱的一座亭子也拆去。
思绪飘得好远,让他遗忘了小小斗室中的人儿。
娄星河也识相地没去惊扰父亲,蹑手蹑脚地摸到申漓床边探视。
“好可怜……”小手抚上苍白清瘦的容颜,心中莫名难过。
可是,她也绝不会叫“娘”的。
“爹!”第二个自门边传来的呼唤,同时让两人回过了头。
“海姐!”不信一瞪眼。
“河妹!”吓得也不轻。
两姐妹一惊过后便相相投以了然的目光,各自垂首不语。
“星海,啥事吗?”强将思绪拉回,娄宇衡温柔道。
却在目光一触及女儿水灵细致的面孔后,心猛然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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