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惊诧地看着我,指着自己鼻子:“顶多差八岁。”他又道:“我才而立之年。”
“不像。”我摇头,这年头,年龄可是秘密,当然这个秘密是可以改造的!他气鼓鼓从怀里掏出身份证,我一看,喔,七九的!我失声道:“你才二九啊!真不可思议!”
他白了我一眼:“你现在也是广东人,广东人都叫虚岁。”
“才不要。”我努着嘴,回瞪他。
他点头,笑容轻挑:“那也是,女人都不想承认自己二十七,二十六跟二十七是有区别的。”
可恶!我心里惴惴,却终于敢问:“你老婆是怎么死的?”他听的这话时,看我的目光变的飘浮不定,仿佛极力想躲开些什么。最后,他吃力地笑了笑,低下头:“其实刚结婚不久,她就撞车死了。”
我声音低了低:“对不起。”
他极力一笑,眼里却透出悲凉:“没什么,真的。是我对不起她,现在说出来,可能会好受点。因为她知道我不爱她,所以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他眸光一瞬变得恍惚,仿佛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因为她不容我把她当成别人的影子。”
版本不同,当初他说因为别人搞小动作,他才把老婆丢天上去的。我眉头一蹙,疑惑问:“谁搞的小动作?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他笑的极艰难,从喉咙底里发出声:“差不多吧,因为我喜欢的女人,三年前的那天,嫁作他人妇。我喝的大醉,不小心讲了出来。结果她听到了。”
我叹息:“你真可怜。”
他眼里光芒闪闪,仿佛无数碎小的星子的倒影:“是啊,我很可怜,喜欢一个女人很久很久,人家却连知都不知道。”他松了口气,我发现他的手却在微抖。他眼神闪躲,仿佛不敢直视我:“我老婆死的时候,刚好怀了我的孩子,从此以后,我就不准备再接近别的女人。”
“只是想赎罪。”我直言,“你还是不爱她。”
他勉强地笑了笑:“是啊,只是想赎罪。”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叹道:“被你爱的女人真幸福,如果她知道,肯定感动的昏过去。”我停了停,又指责他:“你也不对,喜欢人家就要讲出来。”
他“呃。”了声,神情恍惚地盯着我,仿佛陷入梦里。
豆豆失恋了
外面澌澌下起了雨,极细极小,溅到玻璃上,慢慢地滑下来。一层一层,渐渐将玻璃都扑上了一层水雾。阳台的那盘花开的极好,买来的时候,店主说,只要天天浇水就可以一年到头都花开灿烂。
冬天,真冷,冷的钻心。
可花还是大朵大朵,红的像烧在枝头的火,那样大团大团,几乎挤满了整个盘栽,灿烂夺目。
门铃被人按的直响,那响声仿佛无数凄厉的女鬼在惨叫,震的我耳朵都发嗡了。我不禁火冒三丈走去开门,霹雳啪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骂:“叫魂啊,这样按门铃,你是不是找死?!”当目光触及豆豆那张泪脸时,终于收住声。完了,这丫头又失恋了!
她默默不语的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只是眼泪直流。我连忙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没有接,反而将纸巾盒捧在胸口,疯狂抽,大团大团洁白的纸巾到了她手里,瞬间成了碎屑。
我压低了声,叫了她声:“豆豆。”她充耳未闻,只是流泪,那泪仿佛怎么也落不干净,泛滥成灾。她哭了好一会,终于愤愤的发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看来又没碰到好男人。
我给她倒了杯水,她一饮而尽,声音断断续续:“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方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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