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的牛舌是这里的招牌，火候刚好，外焦里嫩，上面涂着特质的酱料，满口香。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嘴里的牛舌怎么样嚼不烂，味道涩得很，带着些苦。缘缘抓起杯子灌了一口水，勉强咽了下去，却把自己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得双眼通红，泪水就卡在眼眶里晃着，也不知道缘缘是用什么发子不让它掉下来的。傅晟哲替她顺着气，缘缘掸开了，又灌了一口水，“我没事……咳咳咳……”
后面的菜一道道的上来，两个人却一直这么干坐着，最后的鲷鱼味噌汤送了上来，缘缘想了想还是夹了一片萝卜放在嘴里嚼着。脆爽的萝卜吸饱了味增汤的鲜美，慢慢在口中化开，嘴里总算有了些味道。
“怎么不吃？”缘缘推了推面前的汤，“很鲜呢。”
“你喝吧。”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缘缘笑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喝了下去，弯起眉眼，“真的很鲜呢。”
“是吗？”
“是啊。”
又是一室安静。缘缘拿起放在身边的包，翻了翻里面的文件夹，“你签了字吗？”
“签什么字？”傅晟哲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明净，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占据了整个瞳孔。
缘缘把原本放在她面前的陶罐蘑菇羹推到傅晟哲的面前，“我们还是吃完再说好吗？”
“我吃饱了。”
缘缘推碗的手顿了一下，收回了手，“可是我没吃饱。”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夹了一筷子早已冷了的天妇罗，冷了的天妇罗是软的，还带着一点海鲜的腥味。咬了一口，缘缘就皱起了眉。放下筷子，傅晟哲按住她的手，缘缘看了看他，把手抽了出去。
“你要我签什么？”傅晟哲不厌其烦地问。
缘缘张了张口，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深吸一口气，浅笑“申特助没有给你看吗？要是真没给你看，实在是太失职了。”
傅晟哲也笑了起来，“申特助是给我看了，早上我看了不止一份文件，就是不知道是那一份文件。”隔得近，傅晟哲能清晰地看见她鼻翼的煽动，斜开的眼睛不自在地看着别处。
缘缘转回头，对他一笑，“离婚协议书啊。真没看到吗？”和式桌的手紧紧攥着，明明不长的指甲却陷进肉里，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没听错吧。”傅晟哲又恢复到往常的嬉皮笑脸，而后，有很认真，“缘缘，今天可不是4月1日。”
“我知道，今天是3月31日。”
傅晟哲走过来，搂着缘缘偷香，“这才对嘛，愚人节礼物送早了。”
缘缘让开了他，“我没开玩笑。”她眨了眨眼睛，咽下口水，“你知道吗？韩逸下一部片子下个月要到中国来选角。”
“那又怎样？”傅晟哲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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