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表?我皱了一下眉头,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沈昱中与我戴的是相同的表?
只是,我念头一转,那又如何?他会送我,必定是觉得这只手表不错,那么,他买一只自己戴也不为过呀!何况,这只表的价格虽然偏高,却也不是天价,要拥有它并非难事,两个人碰巧买到相同样式的东西亦是稀松平常,这也好拿来嚼舌根?我真是服了这些长舌又八卦的好事者。
懒得再问,我没再开口,只是沈着脸看着她们,等待下文。
“他们说,这只表这么贵,如果不是被包,男人何必花这种钱?”淑惠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
我很生气,非常的生气,气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虽不是八面玲珑的人,但我自认自己的人际关系并不差,至少不曾与他人发生口角或不愉快的事,与同事之间更没有任何的利害衡突。我一直以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单纯而和谐的,压根儿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这样恶意中伤的话,更想不到那个被攻击的人就是我自己。
“纯纯。”怡如轻拍我的臂。
我看向她,正要开口却发觉喉头有些紧。我想,如果这时开口说话,我的泪大概会流下来,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但是我不知道自已还能忍多久,于是,我起身,朝洗手间走去。一到洗手间,我的眼泪便像大开的水龙头般倾泄而下。我也放任自己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发泄够了,觉得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才离开那个小空间,洗把脸后,走出洗手间。
怕被同事看到哭红的双眼,我微低着头快步地朝部门走去。但是耳边传来的一阵对话令我放慢了脚步,而后整个人定在品保部旁的走道上。
“就是嘛,我就说那个谢纯纯,每次都一副清纯玉女的假仙样,结果,哼!做的比谁都不干净。”
人事部的谢淑芬的冷言冷语令我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意又窜出火苗。
我何曾假仙过?我又做过什么不干净的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令我生气又难过,直觉地我想离开,双脚却有如生根一般定在原地。
“那还得感谢我咧。如果不是我看到沈经理带谢纯纯回去,你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那个清纯的假象里。今天早上我还冒着迟到的风险在我二哥家等了好久,看到他们出门我才来上班的。不过,实在看不出来,那个谢纯纯,啧,啧。”
这段话令我怔了会儿。说话的是品保部的张立全。昨晚及今日他都看到我和沈昱中了,而我们竟都没留心到他的存在。
“那有什么奇怪的,我前几天就在起疑心了。老早就注意到沈经理和纯纯戴一样的表,而且,你们记不记得?纯纯曾收到好大一束花,卡片的署名叫什么小中中的,沈经理的名字不就叫沈昱中吗?之前跟你们说你们还不相信。这个呀,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以前我就不喜欢陈丽娟嗲嗲的声音,现在听来更觉得恶心。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该由我来说吧?以前我只道她是热心过度的傻大姊,现在才知道,牠是专门造谣生事的长舌妇。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没想到谢纯纯手腕这么厉害,动作这么快,沈经理到公司才几个月不是?谁想得到他们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还谈成了交易──”
“什么交易?”
打断谢淑芬的是保经部的工读生雅芬。听到她的声音令我讶异,平时看来乖巧文静,竟也跟着这些是非之人说人是非?
“怎么你还没听懂呀?沈经理包她啦,懂不懂?”
雅芬如何回答以及接下来的对话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的全副心思都放在陈丽娟的话上。沈昱中包我?她就是散布谣言的人吗?她有什么凭据?明明不存在的事实,她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想进去与她理论,又觉得自己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就这么离开,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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