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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哪儿去?”

        我怔了怔,信口答道:“广州。”

        “那就这两天写吧,你说我记,回去后再找人整理。”

        “真的要我写?”见陈菁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我侧过头瞧了瞧苍老的赵大爷,终于答应说:“好吧!”

        晚上我给蔡小田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千万不能让杨帆到病房,千万不能让杨帆给我打电话,蔡小田回复短信,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在腹中构思了这篇尴尬的文字,一会儿觉得对不起赵一平,一会儿又觉得对不起杨帆。旁边的赵大爷睡足了觉,又开始向我哭诉:“小峰,一平死得好冤枉啊!”我劝他:“您回去吧,有警察呢。”“警察没有用心找,当然找不到!难道等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小峰啊,一平都被烧成灰了呀,我也快要死了,我等不及了啊!”

        我说:“警察已经四处在找了,他们悬赏了十万块钱,代表对这个案子还是很重视的。”赵大爷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然后仰望天花板,扯着嗓子大声骂道:“那个该死的婆娘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被雷公劈死了?是不是被人乱刀砍死了?”

        稍显平静后,赵大爷又提到了刘义。他说:“刘崽儿在浙江找到好工作了,你也毕业找大钱了,你们三个一块儿上的小学,怎么我的一平就死了呢?”我巴不得支开赵大爷忧伤的话题,便问道:“刘义在哪儿工作?我倒是好几年没联系到他了。”

        “今年春节就回来了一次,还给了他爸一万块钱,打麻将都是十块钱一盘,你说有没有钱?”等我感慨万分地点点头,赵大爷已经气息奄奄地沉睡过去。而我现在唯一能够对大爷尽孝的方式,就是悄声地蹑脚过去,替他掖了掖潮湿的被单。

        第二天大早陈菁真的带来了纸笔、p3,要我把文章念出来。陈菁身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加之她的身体离我又近,我的叙述多少有些心猿意马。赵大爷对我们这种交流的方式有点摸不着头脑,不好意思地问我们:“小峰,你在给陈同学说什么?怎么老提到我和一平?”

        第31节:医院朋友妻不客气(8)

        好不容易将文章“写”完,我身体的邪念终于克制下去。末了,陈菁竟然趁大爷打呵欠之际凑到我耳边说:“你和他太像了,真想和你上上床!”

        我愕然。

        我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性开放的女生,就因为我像她死去的情人,就明目张胆地对我说:“来做爱吧!”我感到赵一平死前结识到的,是个疯狂沉沦的世界!我恼火地扭过头去,陈菁竟然捏了捏我的大腿,我只有恐惧地咳嗽起来。

        第六天早上,蔡小田终于来了。他骑着那辆红色的摩托,将我带出了住了长达五天的白色世界。走的时候我苦涩地对赵大爷说:“我到广州找工作去了,大爷您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不过您还是回去吧,杨帆,杨帆不好找的!”赵大爷的手还打着吊针,不能向我挥手送别,他只能用混浊的双眼眨巴着向我示意。

        一路上蔡小田没有多说话,我们之间好像突然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彼此都觉得尴尬无比。我预知到自己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果不其然,他并没有将我直接送回山间住处,而是顺着水泥路往上而行,直接骑进了歌乐山森林公园。我疑惑地问他:“杨帆在公园等我们吗?”

        “没有,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天。”蔡小田语调沉重地对我说。

        停车,爬山。我们顺着最偏僻的小道往上走,一声不吭地翻越了好几个景点,最后到达顶峰。蔡小田丑陋大脸上的癞子得到汗水的灌溉,变得乌青透亮。只见他翻择了两块石头,对我说:“坐下吧。”

        这是一个沉闷的上午,凭高不能望远,目所能及的全部是阴霾的天空与黏滞的雾气。一切显得阴沉呆板、寂然无声,近旁的几株小草上,还附着莫名其妙的露珠。蔡小田掏出一张纸巾,在凹凸不平的脸上一抹,上面立即出现一片污迹。

        “我从小就长得丑,没有女生正眼瞧过我,我就努力地学习,希望知识能够弥补我的丑陋;到了中学,我的成绩全班第一,有几个女生常来问我问题,手却总是下意识地捂着鼻子,好像我的脸上有脓水;后来读大学,我的文章发表了,有外地的女生给我写信、打电话、聊,但一看我的照片就销声匿迹;再后来我成了网络作家,在北京一家文化公司工作,慕名前来的女性很多,女同事也不少,她们称我蔡老师、蔡大哥,但除了稿子、除了工作,从不对我说半句多余的话……

        “长得丑是我的错吗?啊?我哪里做得比别人差了?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我也有精神与身体上的欲望,我也需要有异性的呵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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