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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荒地与正义狭路相逢(7)

        我和杨帆收养了小猫,为它取名为“活着”。这是一个怪异至极的名字,但小猫对此却敏感得很,每次杨帆在客厅里轻唤一声“活着”,它立马就能从卧室的床下钻出来,屁颠屁颠地朝厨房冲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对“活着”抱以巨大的同情与愧疚,虽然它母亲与兄弟姐妹的死与我们无关,但我们残忍地将鸽子带走,让它们死去的灵魂饥饿与仇恨。杨帆常常会为自己对母猫的那一击而愧疚万分,她以虔诚的方式忏悔着说:“如果我没打坏母猫的牙齿,或许它就能够将小猫们衔出来呢。”

        我们更多的是害怕。

        杨帆紧紧地抱着小猫,警惕地注视着房顶,生怕我们如那几只惨死废墟的野猫,葬身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小广场上的人们陆续散开。短暂的静寂之后,遛狗的老人们又出来了。那些不同体态的狗,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里乱伦,它们不负责地发泄着身体的欲望,从不顾及自己的种子将会播进哪只母狗的肚子。有个老头对两只小狗哈哈大笑:“嘿,财财,你搞错了,旺旺是公狗!”但两只狗似乎没有分开的意思,于是王大娘也笑了,她说:“旺旺,你这个傻瓜,乱找对象!”那些老人们就粗俗爽朗地笑了起来,到最后主人们不得不将两只狗驱赶开,感叹道:“啧啧,狗也流行同性恋喽!”他们聊的话题无非是某一天牌局,某一位邻居,某一只母狗,或者某一场车祸。王大娘最喜欢看新闻,每每报上发生了什么枪案、凶杀、车祸,她的眼睛里就会闪着特异的光彩。她总习惯饶有兴致地唉声叹气,说:“唉,这个世道啊!”但语气里分明夹杂着倾诉分享的幸灾乐祸,然后她就会飞速地将案子的时间、地点、人物、损失、死伤说得滴水不漏。人们对这些事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比较配合王大娘的嗜好,他们会睁大着双眼煞有介事地配上“怎么回事?”“啊?是真的吗?”之类的附和语,以配合王大娘滔滔不绝的讲演。我不知道王大娘是否已将杨帆的恶劣行径了如指掌,所以我得侧耳倾听,希望能从王大娘鸿篇大论的唉声叹气里,辨别她是否已经怀疑到我们的行踪。

        但听了大半天,无非是些诸如泥石流、车祸、井喷之类的事故,我稍感放心。杨帆黯然地抱着“活着”,我坐在忧郁的夜幕下,感到前途茫然而不知所措。

        人声渐渐消匿,吠声淡然失色,蛐蛐鸣唱,晚风送香,我们终于顺利地走出了废弃工厂。一切悄然有序,一路风平浪静,但等我开门的时候,王大娘的房门突然伸出一只手。

        上面放着三个鸡蛋。

        我和杨帆吓了一大跳,王大娘也是。她指着满脸漆黑的杨帆问我:“小李,这是哪个?”

        “我表弟!表弟!”我还真佩服自己的临危不惧。

        王大娘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看了看杨帆的脸,问:“你们吃烧烤啦?脸被弄得这么黑?”

        “是啊,是的……”我恨不得马上将杨帆拉进房中,将门狠狠地关上。但这位王大娘却悠闲得很,她继续有条不紊地问杨帆:“小兄弟,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啊?”

        “他高中毕业就没读了,来我这儿玩呢!”我抢答道。

        王大娘啧啧有声,叹道:“哎,可惜了,可惜了,这么瘦的个子,不读书能干什么?”然后又瞅到了杨帆手中的猫,问:“这猫哪儿买的?这么小的都有卖?”

        “一个毕业的朋友送的!”我回答得相当郁闷。

        “哦,我也想养只猫了,昨晚我在凯凯床下发现一堆老鼠屎,唉,这些好吃懒做的耗子!”因为她好不容易说了这么一次感叹句,我终于可以不回答,便扯开了话题,问:“大娘您这么晚了还没睡?”

        王大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絮叨着说:“人老喽,最近老失眠呀!”然后扬起手中的鸡蛋,问:“你今天一直没在家里吧,我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不等我回答,她马上又顿悟似的敲了敲头,说:“对嘛,看这破记性,你带表弟玩去了嘛。重庆不错哟,要带他多逛逛!”

        我笑笑说今天很累,想睡觉了。但王大娘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突然低下声调,神秘叵测地问我:“前几天你家来了四个警察,出了什么事吗?”

        “啊,啊,没有,没有!”我吓得毛骨悚然。

        “他们来干什么?”王大娘连环发问,如在审讯。一时半会儿我编不出故事,只得老实告诉她:“我的一位朋友死了,警察来调查一下,只是问了些问题,没什么事的。”

        “是赵一平吧?”王大娘紧追不舍地问。我都快被问得崩溃了,但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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