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搂住了他的脖子,迎合地去亲他的脸颊,其实我知道此时在我的心底已绽开了一朵意念的花蕾,那就是即便我们下一秒将永不相见,我也愿意把我自己贡献给他,只要他愿意,因为我的心早已和他的心融为了一体。
可是他却停下了,他紧紧搂着我,把头贴在我的脸颊边,他起伏的胸膛压得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片刻后,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要将你的纯洁留到结婚的那一天,我会让你做我完完全全的妻子,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这声音就在耳边,可又似乎那么遥远,远在天涯。
灯影依然昏黄,墙壁上是我们的影子,那两个靠在一起的头膨胀的那么大,组成一个黑色的心形,静静地立在墙角,一动也不动。我觉得害怕,彻头彻尾
的冰冷的害怕,像这昏黄的灯光,溢满了这小小的屋子,从四周一点点地侵蚀我的皮肤,直至骨髓……
墙角那个心形似乎长出了眼睛,冒出了嘴巴,对着我鄙夷地冷笑,这无声的冷笑让我的心瞬间空洞……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送走了沈浩,黑暗的屋子,那一张小小的床,深咖啡颜色的床头,床头柜只剩下了一只,同色,柜身斑驳,好几块油漆剥落下来,露出黑红色的木头,地板有些地方也裂开了,焦黑的口子一条一条,像男人青筋□的胳膊上的伤疤,触目惊心。这房子太老了,这种家具的颜色正是小时候流行的,那时我也不过六七岁,和爸爸去城里的叔叔家作客,踩着灰黑的水泥楼梯,一踏入叔叔的家,满目都是新鲜的深咖啡色,地板、桌椅,上午十一点的阳光很明媚,可那屋子却幽暗又压抑……
我在黑暗中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窗帘的遮光性太差,外面幽暗的灯光映进来,天花板就有了一道灰白的光带,忽明忽暗,仿佛在嘲笑着我的虚伪和自欺欺人……
这个夜晚我以为我会失眠,可是我却睡着了,虽然过了很久,虽然我瞪着两只眼睛躺了很久很久,但我最终还是睡着了,看来我要比我想象的坚强很多,确实,比这难熬一千倍一万倍的日子我都可以睡着,这又算什么,没有人会来帮我,人情的冷暖我早已尝过,我只有靠我自己,所以我要睡着,这样我才有力气让所有的痛苦和悲哀都成为过去。
沈浩最终没有去韩国,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和他的母亲交涉的,他嘻嘻哈哈地约我去庆祝胜利,又带我去商场,买了好多衣服给我,又买了戚雨心仪的礼物。我没有问他,既然他想在我面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当然要配合他,难得的苦中取乐又何乐而不为,权且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眨眼间我调到销售部已经一周了,日子枯燥又繁忙,熟悉公司的产品,了解现有的客户和潜在的客户,狭小的办公桌上文件摞了厚厚一叠,我一份份看,聚精会神地看,想把这些都刻在脑子里。
周末,戚雨来找我,沈浩载着我们去吃火锅,北京的深秋已经很冷了,热腾腾的火锅,香辣的蘸酱,一顿饭吃完,戚雨的鼻头也红红的,她自小也喜欢吃辣,来了北京两年更甚,最爱辣味的火锅,和沈浩倒是如出一辙。吃了饭我们又去看电影,戚雨兴致盎然,依旧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少年不知愁滋味,这正是她此时的写照吧。而她一来,我的烦恼和愁绪似乎也暂时散去了很多,回到家已经不早了,我和她就挤在那张小床上,拥着一床棉被,温暖又温馨。
她入睡的很快
,她睡得如此沉静,离得这么近,我都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声,昏暗中我依稀看到她的脸,似乎嘴角还带着笑,这样真好,我真希望她今后的每一个夜晚都睡得如此沉静。
、尘劫一瞬
沈浩出差去了,要去韩国半个多月,他离开的匆忙,前一晚只打了个电话给我,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他一向是比我还要啰嗦。挂了电话,那一丝一缕的怅然和失落开始慢慢涌向鼻尖,酸酸的,不过我的眼睛却依然干涩,因为白天看了一天电脑。我使劲挤了挤眼睛,想挤出点液体湿润下眼球,可是半滴也没有,我忽然想笑,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刻,连想要一滴眼泪都成了奢侈的愿望。难道真如红楼梦中所说一个人的泪水也有度,流光了就再也没有了?那我的泪水未免也太少了。
前些天风平浪静,偶尔在公司遇见他妈妈,她对我客气又友好,我不禁一度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多想了。可是,我很快就知道并不是我多想了。
销售部的张经理交代给我一项工作,要我去跟进中业公司的合同。中业公司是这个行业上游数一数二的大鳄,签了他们一单合同,至少受用三年,可是,公司从来没有和中业有过一单业务,之前销售部也多次送了产品资料过去,但却都是石沉大海,毕竟公司的产品既无品质优势又无价格优势,谈何容易。从来没有合作过,又何来跟进,明明就是让我去开拓一片新的疆土,把这样一个犹如大海捞针的任务交给我,然后看着我、等着我碰壁,然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堂而皇之地反对,然后一二三再二三地让我知难而退,最后退到他们家门之外。
可是我没有退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我,就像当初……就像那噩梦般的当初……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挑了套正式但又不呆板的衣服,淡淡地画个妆。读书时候的我从来不化妆也不会化妆,跟沈浩在一起后,才略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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