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洗了澡,换过一身衣服,差不多就可以等客人上门吃晚餐了。正打算下楼问问张阿姨要不要帮忙的时候,袁显和孙佩佩就已经带着派和红酒上门了。
这种带着派上门吃饭的情节,沈文澜还只有在电影里见过,张阿姨就更加看不惯了,拉着她到厨房里嘀咕,“还有这个样子的啊?”
帮忙上菜的沈文澜这才知道张阿姨准备的是排骨年糕,急忙跟她抱怨说小吃哪上得大雅之堂,可是人家一句“给外国人用刀叉吃方便呀”就给打回来了。今天累得半死的沈文澜的三魂七魄早就被炸得香脆的排骨和大块年糕勾走了,再用酱油汁水稠一稠,她早就抛弃了原有的立场,“那还有什么啊?”
张阿姨对着沈文澜这脸馋相忍俊不禁,“你这个馋老呸(沪语,馋猫),还有罗宋汤,这样才像是给外国人吃的呀。”她语气里满是对连家乡方言都说不利索的年青一代的不满,“明明都是上海人,还说什么英文,欺负我听不懂啊?!”
用新鲜黄瓜、番茄伴盘的排骨年糕端上了桌子,罗宋汤也盛在了小盅子里放在一边,前菜是马兰头拌豆腐干,饭桌中心还用小竹篮盛满了锅巴,饭后还有客人带来的派,沈文澜坚信张阿姨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这一桌菜简直就是中西结合的典范哪。
袁显倒是很喜欢这道主菜,“我好像小时候吃过的,不过好多年没吃了。”
作为老上海的李念琛反倒不认识这碟排骨年糕了,“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可以这样烧的?”他用上海话向张阿姨发问。
张阿姨可没料到有此一问,沈文澜用刀切着年糕,抽空解释道,“大概是你爷爷奶奶离开上海的时候还没这道小吃呢,他们去美国的时候不也还没普通话吗,新生代的小吃没吃过,普通话说不来的,说的不就是你吗?”
众人笑着,说是李念琛吃了这碟子排骨年糕,也该学着说普通话了,不然以后一定吃亏。袁显还补充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上海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学了普通话,上海话反倒说不利索了,以后搞不好跟我们一样,都要被老人家嫌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不是个清水文作者,我黄暴起来还是很可观的,你们不要因为肉少就不理人家啦……
我不希望以后读者回忆起这文,只记得“嗯,很多船”或者“嗯,很多吃的”,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的情节走向。
另外关于收藏文章,我也是刚知道收藏是点章节列表上的“收藏此文章”……原来我以前看我喜欢的文都是用的浏览器收藏啊……我跟人说的时候被鄙视了,快来安慰我……
锁住的果然比较吸引是么……
、双档(上)
桌上的气氛正佳,伸手取用锅巴的孙佩佩却不慎打翻了红酒,惊呼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急忙用餐巾擦拭,“哎呀,怎么办,红酒渍很难处理的。”
为尽地主之谊的李念琛也站起来,“不要紧的,文文你带她到楼上换一套衣服吧,我跟再去选一支酒。”
紧跟着“女主人”上楼的孙佩佩到了次卧的卫生间里,抓紧时间处理了身上的红酒渍。外面传来沈文澜的声音,“衣柜里有很多我还没穿过的衣服,你自己选吧,换下来的衣服我帮你装在纸袋里,晚点你直接带走就可以了。”
闲庭信步一般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到衣柜前挑选衣服的孙佩佩动手翻着那些全新的衣服,无论风格还是品牌都是她眼熟的类型,正是她在国内常买的品牌和系列,心里尽管翻江倒海,面上还是只能强作平静,“衣服都是帮你选的吧,我看跟你以前的风格不太一样。”
沈文澜理了理身上这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套装,人高马大的她穿这样浅浅的藕色,怎么看都是硬朗有余而甜美不足,此刻也不过是弯弯嘴角,做出温婉甜蜜的样子。
见沈文澜不作回应,选着衣服的孙佩佩五脏六腑更是如同被扭了一把,一句不该问的话硬是脱口而出,“其实你能嫁给,不是应该谢谢我吗?”话音未落,她便已经后悔,垂下眼看向另一边。
沈文澜仍是笑,“嗯”一声敷衍地答道,仿佛是被婚姻生活滋润得忘乎所以了一般。孙佩佩更是憋闷,“我跟都觉得不是会闪婚的人,没想到他居然刚认识你就跟你结婚了,看来你这个两专栏作家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啊。”她冲动得想用这句话扒开沈文澜的皮,可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合身份,转而以朋友身份给她警示,“的家里人可不好对付,你嫁给他会很累的,他的爷爷讲究出身,规矩大得很,他妈妈对女孩子的艺术鉴赏能力要求又高,你以后就知道了,做他家的媳妇日子肯定不好过……”
“我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听不出肖邦和巴赫,也看不懂毕加索和莫奈,但是既然结了婚,这半个家就是由我来扛,由我来担,如果撑不起这个后院,我也对不起自己的这个块头吧。”依然是笑着的沈文澜这样打断孙佩佩,跨了一大步上前,在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递给她,“就这套吧,换好了叫我。”
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孙佩佩换好衣服,沈文澜对镜自省,当初许久不见的孙佩佩辗转找到自己做她的伴娘,说白了不过是在对自己耀武扬威,自己落魄多年偏偏又不愿认输,才非要抬出个什么“两专栏作家”的名号来压场,到今日反倒落人口实,看来是平日里自觉“不是作家,只是作者”的自己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修为不够,这次也真是自作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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