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葡萄架上,绿藤缠绕,彩灯迷离,人们正在跳欢快的“水兵”舞。袁木牵住马惜晶的手,踩着节拍,步入人群。她面带笑靥,身姿多样,宛若一只灵巧的小鸟,腾挪雀跃,忽左忽右。两人配合默契、心有灵犀,只要袁木指尖一点,或使个眼神,她立即会意,骨若飘柳,面带芙蓉,两人片刻也不想停下,恨不得一曲跳到天亮。
2、今非昔比
从紫叶湖回来,紧张的工作把袁木压得喘不过气来。乳品企业一个接一个诞生,价格战打得你死我活,经销商利润降低,市场操作难度越来越大。周六加班到晚七点,袁木走出办公室,长舒口气。这时手机响了,马惜晶请他明天带她儿子去游泳。她说,我有事去不了,可这孩子刚跟你学过一点,正在兴头上,非缠着还跟你学。袁木正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夏天是个令众多商家头痛的季节,因为这时候的生意大都不好做,但生产空调、饮料的公司却巴不得一年四季赤日焱焱,还有一个对夏季情有独钟的就是游泳场。
强壮的小伙向水池走去,游累了的姑娘们在低酌浅饮,优美的曲线展示着青春的魅力。水池里人头攒动,花花绿绿的泳装好象纽约总部的万国旗。袁木正尝试着拿掉兮兮的游泳圈,忽听有人叫他,寻声望去,袁木一下惊呆了,朱发荣!这位从小一起逮鱼摸虾的仁兄,听说新疆的高考分数低,高二就转到库尔勒。一别多年,这鸟人变得又白又胖,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他,要不是鼻梁骨那块伤疤,真认不出是他!这年头,贪官易找,挚友难求。袁木兴奋得跳上岸,叮嘱兮兮在浅水区玩,不要乱跑。
他拍着朱发荣的大肚皮说,你小子是不是到韩国整容啦,怎么跟换个人似的?胖子“嘿嘿”一笑:“我一眼就认出你,还是那熊样。走走走,找到个说话的地方。”
朱发荣到库尔勒之后,凭借自己的基础优势,如愿以偿考上北陵大学。大学前三年,他巧舌如簧,先后和美女的几大产地:重庆、扬州、长沙的女孩恋爱过。进入大四,他开始为工作发愁了,忽闻一副厅的千金在成教部就读,此女鼻塌牙突、个矮体宽,正患相思病呢。朱发荣向同学借来一套雅戈尔,头发梳得堂亮,将这位公主擒于胯下。该女貌丑心肠好,对荣哥忠心耿耿,非他不嫁。朱同学奉子成婚后,老岳丈在市建委给他谋个位子。几年过去,朱发荣登上开发区副主任的宝座。
“别看房地产商平时耀武扬威,对工人骂骂咧咧,可见了我比见他亲爹还亲。”胖子讲完自己发迹史,“咕噜”喝口冰红茶,咧嘴笑道:“你呢,这些年怎么过的?”
袁木简单回顾一下过去,说目前还单身,在“康康”公司混饭,看到商界的尔虞我诈、唯利是图,真想找块偏僻的山区种地去,只是怕愧对父母,先给他们挣点养老钱再说。
两人聊得正酣,忽见很多人朝对面跑,说有个孩子摔坏了。袁木一惊,兮兮呢?他慌忙赶过去,水池里没有兮兮。袁木头皮一麻,不详之兆笼上来。他拨开人群,只见兮兮血流满面,一少妇正捂着他的额头,血从她指缝不停地往下流。
袁木冲过去,从那人手里抱过小兮,对方告诉他:孩子从岸边往水里跳,一头撞在石棱上,当时就晕过去。袁木搂着小兮边往外跑,边喊他的名字,可兮兮只是嘴角翕动一下,没有回应。朱发荣在后面追来:“等会儿,我开车送你们。”袁木道:“算了,我打的,那边还有人等着你呢。”
袁木拦辆红旗,说快到二院。他看着怀里的孩子,不停地呼喊。兮兮的血一个劲朝外淌,袁木的恤都染红了。袁木头脑嗡嗡乱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向马惜晶交待,吕首归非给我拼了,这可是他们的肉疙瘩呀!
听医生说无啥大碍后,袁木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他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准备告诉马惜晶。糟糕!刚才慌里慌张手机不知掉哪了。袁木皱皱眉,去找公用电话,他向马惜晶连声道歉,把事情经过讲了。马惜晶焦急地说,我马上到!
看见儿子满头缠着纱布,马惜晶眼里的泪水哗地出来,兮兮也跟着大哭。护士让她别刺激孩子,“不利于伤口愈合。”她强装笑脸安慰兮兮。袁木很愧疚,悄悄退出来,找医生办理住院手续。
天色渐晚,马惜晶让袁木回去,袁木坚决不肯,说要有个啥事,你一人怎么忙得过来。她说,那辛苦你了,让孩子睡会儿,咱到外面坐坐。
袁木递给她瓶饮料,说自己真该打,连个小孩都看不住。马惜晶淡淡一笑:哪能怪你,你也累得不轻,是孩子调皮,要怪只怪他爹不陪他。
“吕老板可以理解,他生意上的事多。”
马惜晶没好气地哼了哼,事儿多?咱姐弟俩,我也不怕你笑话,他是花花肠子多!袁木听她这样说,摇摇头道:你别信谣言,我觉得吕老板不是那种人,他也不容易,靠自己打拼,在外面应酬是难免的。
“现在的他完全变了样,唉—”马惜晶长叹一声:想当初……
吕首归十七岁开始闯荡,先在喜达搬家公司干装卸,一天下来,累得半死,囊中依然空空如野。他消除疲劳的办法就是对着酒瓶说大话,背着美女说歪话,人送绰号“吕歪嘴”。后来,歪嘴干装卸累怕了,找到他表哥,市政府秘书熊立果。熊秘书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替你留个心。一周后,把他介绍到马惜晶的厂子当门卫,虽然待遇不高,总比出苦力强。
这家伙牛眼狮鼻,制服一穿,更显得肩宽背厚、仪表堂堂。也就在那时,他认识了马惜晶,吕首归别看是个大老粗,可对待女人,却颇有心计。他用自己不多的工资,今天送盒巧克力,明天捧套连衣裙,早晚还来首酸溜溜的情诗,把个马惜晶感动得花枝乱颤,庆幸自己和这样的男人同代而生,能与他厮守终身,真是祖上烧了高香。
马惜晶的魂被姓吕的勾去了,可她父母清醒着,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又大专文化,岂能让一看门狗得逞!马老爹死活不同意,把惜晶锁在屋内,不许她离家半步。第七天夜里,吕歪嘴翻窗而入,将女友救出囚笼,远走他乡。马老爹气得卧床不起,一年后撒手人寰。当马惜晶哭哭啼啼回来奔丧时,母亲坚决不让她瞻仰遗容,说老头子在天堂都不想看到你。马母认定她是颗扫帚星,跟大儿远居青岛,至今不认这个女儿。
马惜晶说到这,忧愁地望袁木一眼,泪光滢滢,两腮发红,“平常满肚子话没处倒,感觉你这人还不错,反正就咱俩,给你唠叨唠叨,我心里也好受些。”她皱皱鼻翼,往事又重现眼前。
吕首归和她一起到了厦门,马惜晶找份零工,老吕在居民区开家小店。经济虽不十分宽裕,但两人恩恩爱爱,日子过得还算幸福。吕歪嘴对她百般宠爱,包揽所有家务,做好饭菜,就到附近的公交站接马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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