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日子,桂妞无聊的时候,专门买一些小哲理类的消遣书,边看边琢磨自己,用以打发难捱的时光。
尚福尔说,恋爱有趣如小说,婚姻无趣如历史。桂妞想,我跟王浩并没有小说般有趣的恋爱,有的只是比历史更枯燥的婚姻。一个法国人说,“夫妻两人总是按照他们中比较平庸的一人的水平生活的。”可王浩从不认为自己平庸呢,他认为自己杰出得不得了呢。桂妞心里难受极了。
才华横溢的拜伦结婚为的是“我想有一个伴儿,可以在一起打打呵欠。”
读到这个句子,桂妞将书扔出了窗外:生活怎能如此灰暗?我的亮丽青春才刚刚开始,我还渴望爱情啊!
在桂妞的字典里,“爱情”本来是像玻璃一样,带着蓝色的透明和忧伤,是一种心痛的等待和企望。“爱情”贴在玻璃上,是因为可以透过玻璃,看见“爱情”与大地接触,有深厚的背景,因而总是鲜活多姿,带着露水的清冽和芬芳。
可是,王浩将这块玻璃变成了一张纸。“爱情”在这张纸上,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很干涩,很瘦小,因为没有泥土的背景,这样的花单调而死板,没有生命,只能当作苍白的摆设。
第四章挤兑激情出墙的“红杏”遭遇“蒙古包”
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在那种软皮溜哒的灰色生活里,桂妞心灵的压抑可想而知。
桂妞渴望着红杏出墙。
像桂妞这种女人,只要往街上一走,男人的目光就追逐而来。只要她对谁耍一个媚眼,谁就会惊喜万分。有时,桂妞也想玩玩“偷人”的游戏,因为想起来,这种游戏一定很刺激,也肯定充满激情。但桂妞不敢,一来怕王浩抓住把柄,二来怕与她玩的男人动真格,结果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现实中,这类事情发生得太多了。明明是男人的过错,结果猪八戒倒打一耙,吃亏反而是女的。
但是,心中的压抑仍然希望找个地方释放。
桂妞后来在跟朋友谈起这段感情经历时还说,那时真傻,她没别的办法,竟然化了一个名字在《中国妇女》杂志上打了一个征婚广告——有婚之妇却打起了这种广告,她也是在玩火啊。事后想起还心有余悸,可当时竟就这样“冲动地”做了。
结果,在雪花般飞来的应征信中,桂妞认识了“蒙古包”。
当时,“蒙古包”还在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读博士研究生。他的信写得与众不同,信封上贴着一对尾花,很浪漫的两只鸟互相对望着,一看就让人喜欢。
后来通信多了,“蒙古包”告诉桂妞,他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和文学失败者。他写了无数的文学作品,诗歌、小说、散文、文艺评论,还有电影剧本和相声小品,真是十八般武艺,应有尽有。可是没有一样取得成功。尽管他每一次投稿都在信封做点小动作,以期得到编辑的重视,但他仍然与成功无缘。
“蒙古包”说,这一招也是他从一本《投稿指南》上学来的。那本书上说,因为编辑部每天要收到大量的来信来稿。在堆积如山的信稿中,只有信封上有特色的才能首先引起编辑的兴趣。他还举例说,他的一个写诗的朋友为了在北京《诗刊》上发文章,寄稿时还把自己的英俊相片一块寄给女编辑呢。结果还真的发了一首小诗:“阳光稀释于木桥,我们坐着/两颗黑葡萄结下无解的方程”。
桂妞发现,“蒙古包”把文学上的天才都花在写给她的信上了。他写了许多充满诗意的甜言蜜语,一下子点燃了她心中原以为死去了的热情。
桂妞觉得结婚后的女人特别容易受到来自丈夫之外的浪漫情感的诱惑——哪怕明明知道这样的情感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桂妞把“蒙古包”想象成一个粗暴有力的北方大汉。在幻想的浪漫中,王浩对她的伤害惭惭结痂愈合。为了不让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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