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禹说:“今天去李彦那儿坐一会儿,回来去了菜市场,不是和你报备过了。”
那女人笑:“在家里就不要冠冕堂皇演戏了,你向我报备做什么呢?”
何新禹洗了一副碗筷,抽纸巾擦拭的时候,看见旁处摆着一张手帕,白皙的表面已经黑了不少,左下角依稀还能见到两个名字。他皱了皱眉,将它拿去水咀底下冲洗,用力搓了片刻,还是不能褪去污渍,他像是压抑着怒气,沉声把保姆唤来,追问原因,保姆吱吱唔唔也说不清楚,他就更加烦躁了。
那女人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笑道:“发什么脾气,她又不是故意的。”
何新禹转头问道:“你是弄的?”
那女人哼笑:“我干吗去弄脏它,我要是这么无聊,那不是每次你身上带回来的野鸡的东西,我都要去折腾它一番了,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吗费这心思和精力。”她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手帕说:“花点钱送去洗衣店吧,家里弄不干净。”又笑道:“你心里也该清楚,我要当真想折腾它,就不是弄脏那么简单了。”
何新禹掂着它看了一会儿,拧干后塞怀里说:“不用了,太麻烦。”说完离开,又有出门的意思,“饭我不吃了,突然想起公司里有点事儿没做好,我再回去看看。”
那女人跟着到门边,递给他衣服鞋子,嘱咐两声晚上风大,又降温,小心身体。
何新禹说:“知道了。”看了她一眼:“你和儿子也一样,又不缺钱,干吗不开着暖气,你的体质不是虚寒吗?”
她笑道:“亏你记得听清楚的,我只是嫌动空调麻烦,到时候还要拆装除尘。”
何新禹找手套的时间,她恰好抱怨了几句话,说完后觉得无话可说,两人沉默片刻,她又问起来:“对了,你怀里那张手帕是谁的?你看起来挺紧张人家的。”
何新禹戴上手套,一言不发,关上门扬长离去。
、第21章
温虞觉得近来回家买菜的时候,总被人盯梢着。她初初以为不过是自己一天工作下来累着了,所以出现幻觉,没晾在心上,但这种感觉持续了几天后,她开始恐惧不安,走路的时候双脚都在打颤,后来几个晚上都有点失眠,非得等到极困的时候才能入睡,早晨等外面的天亮起来,她又睡不着,起身帮着温母买菜做饭洗衣服,然后就去上班。
两点睡,六点起的日子多了,她的精神力也支撑不住,每到下午的时候就犯困。
范晟博前几回还会揪她小辫子,逮起来训几声,但见她如此一来工作力下降了,她又不训了,坐等她哪天犯下不可挽回的打错而被打入天牢,勒令滚蛋。
有一回安宋来巡视的时候,发现她半撑着脑袋打瞌睡,将她拎到办公室问:“你晚上都做什么去了?”
温虞心里犹豫被人盯梢的事要不要说,会不会麻烦人家,沉默良久,安宋见状,顷刻联想到什么,咳道:“人难免有些身体上的需求,但也要适度,而你已经过度了。知不知道睡眠不好导致上班的时候,精神萎靡,工作能力和效率降低,若叫人告上去,扣工资是小事,很可能开除记档案。这一次幸好被我撞见,我念你初犯,不能再有下一回。”
温虞明白他这是想歪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细想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安宋想了想说:“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温虞细细在脑海里摸索那样的人,左思右想,抬头的时候撞上安宋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安宋说:“范师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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