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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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事情都一帆风顺,上帝似乎不曾给过他们一丁点挫折。

        琴伤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宁川,他不仅亲手做饭,连碗筷都会认真地洗好然後烘干再放进壁橱里,这个男人和以前那个残忍折磨羞辱她的……当著是同一个人吗?

        不,不对,他本来就是这样居家和温柔的,是她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她怎麽会忘了呢?他曾经多麽的温柔和善良,笑容都像是天上的阳光,是自己的出现让他原本所拥有的美好渐渐远去,最後剩的他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无数她以为早已记不清楚的画面清晰地闪过眼前,那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那对善良温和的夫妇,还有当年儒雅纯善的顾宁川……一切的一切,琴伤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捂住胸口,闭上眼想要忘掉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

        明明已经死过一次,可还是如此清晰。琴伤知道自己永远不能真正的忘掉,想做坏人很简单,可想忘却为恶的记忆却那麽艰难。

        顾宁川洗过手转过身来,便看到琴伤站在原地眼神凄然。她长得十分美丽,五官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但稍显妖豔,一看便是最佳情妇的长相,可眼角的那颗黑色泪痣却让她的气质瞬间得到提升,娇豔如花的容颜似乎瞬间成了水做的一般,教人忍不住想把她揣入怀中,放入口袋捧在掌心。还有那双星子一般的眼睛,明亮动人,美丽的教人心动不已。“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陪他去个地方……去哪里?琴伤没有问,但她很快就知道了。车子行驶地飞快,周遭的景物虽然有改变,但都不大,所以她很清楚顾宁川要带自己去哪里。

        顾家的大宅。

        她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

        这座宅子看起来依然豪华和大气,丝毫不显老旧,顾宁川将车子停在门口,钥匙丢给保全,朝她伸出手:“过来。”

        琴伤把手放上去,顾宁川稍稍一用力便把她拉到了怀中,漆黑的眼睛闪耀著模糊的水光,琴伤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麽,也许他买她七天……并不是用来自己发泄,而是给那个变态顾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想,只能无力地看著四周的景象,被顾宁川牵著走。

        那个狗屋……是妹妹的陈尸处。她当时还那麽小,生著重病,被像狗一样──不,比狗要糟糕的多,至少狗还可以得到主人的宠爱,能够在天气好的时候被放出来。她可怜的妹妹就死在那里,那小小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承载了她此生唯一一个亲人的尸骨。

        所以她有什麽资格去怪顾宁川?她害死他所有的亲人,有什麽资格去怪他?可是如果要抵命,为什麽是用妹妹的?明明是自己犯的罪,可上帝却报应在妹妹身上,这是为什麽?

        如果她还活著,也应该能够做妈妈了,她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不会连命都丢了。

        琴伤用力咬住嘴唇,借由疼痛来掩饰自己心口的刀剐。

        顾宁川带她进了客厅,赫然便看见一个戴著老花镜看报纸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看起来慈眉善目,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可琴伤比谁都清楚他有多麽狠毒,他残忍到连流淌著的血都是黑色的,世界上怎麽有人能狠下心杀死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孙子变成一个和他一样无情冷血的人?现在看著顾奇,琴伤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幼稚可笑的要命,这样一条毒蛇盘踞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傻乎乎地相信了他所说的……真是蠢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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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顾奇,琴伤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了感情,只想要赎罪,可在这一刻,她终於发现除了赎罪和悲哀,眼泪,她还有一种情感叫做恨。

        她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人碎尸万段,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把他扔进满是蛇蝎蝼蚁的坟墓里,让他也尝尝被一点点啃噬殆尽的痛苦。她欠顾宁川,可顾奇欠她的!如果不是顾奇……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这张假仁假义看起来无比慈祥伪善的面孔,真让人有一种把它撕下来的冲动,也好叫世人看看,这道貌岸然的面具下,是多麽的肮脏不堪。

        琴伤无疑是美丽的,她的美丽不多见,五官豔丽泪痣凄婉,即便是在人潮中也是最亮眼的那一个,而顾奇也是男人,自然会被这美丽所吸引。他那双浑浊带著冷酷的眼睛极具审视意味地将琴伤从头看到脚,已经苍老有了皱纹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放下手中的报纸,扶了扶老花镜说:“这次的女人还算不错。”说完对著琴伤招了招手。

        没有看顾宁川,也没有征得他的同意,琴伤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刀尖上,这世界上唯一令她恨著的人就在面前,可她不能下手不能报复,因为这是她亏欠最多的顾宁川仅剩的亲人,否则顾宁川又怎会把所有的愤恨和怒气都迁到自己身上来?因为顾奇是他最後的亲人,所以他无法报复,而这一切都只能由她来承担,一个可怜的可笑的可悲的小棋子,要承担这些根本不属於自己的爱恨情仇!

        被当做杀人工具,被认为是仇人,被扔进黑猫任人凌辱玩弄……这一切的一切的开头,都是这个名叫顾奇的男人起始的。哪怕自己会一辈子待在孤儿院,哪怕一辈子穷困潦倒嫁一个爱喝酒喝醉会打人的丈夫,每天为柴米油盐的小事争吵抓狂,也会比现在幸福。

        她忍住噎在喉咙口的恶心与不适,将如玉般的小手搭在了那只苍老的大手上。

        肮脏,无比地肮脏。原来世界上真的可以有人比自己还要肮脏千百倍,琴伤面无表情地坐到顾奇的怀里,那双起皱如同树皮的手很快就色迷迷地伸进了她的胸口。琴伤曾经被无数男人抚摸过,可从来没有一次令她如此觉得龌龊和令人作呕,可她没有反抗,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下去,遮掩住眸底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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