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不是在作梦,这些统统都是真的。」痴心笑容卡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嘟起嘴儿,「我说您平时不争也就罢了,如今都遇上了这等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怎麽也不见您高兴笑一笑?」
「我、我也很想笑,可、可我笑不出啊!」而且她怀疑自己这是光天化日见鬼了。
「小主,您就是平常睡多了,都给睡迷糊了,忘了您自个儿不是常嚷嚷说想涨月银、攒私房吗?」痴心满面欢喜,兴冲冲地劝服道:「您瞧,如今好事儿来了,这里的金珠宝贝绫罗绸缎,随随便便也值上七、八千两银子吧?」
「我怕有命收,没命花啊!」她乾巴巴地苦笑了起来,看着满屋子的值钱宝贝,这种看得摸得却吃不得的痛苦真是折磨人……呜。
「小主……」
「不行,我得先弄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儿,就算死也得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吧?」她面色凝重想了想,随即抬起头来问道:「痴心,王大总管督人送这些东西来的时候,除了说这是王爷亲口指名给我的以外,还说了些什麽吗?」
「喔,对,最重要的忘了说了。」痴心一想起来就乐不可支,「大总管说请小主今天晚上务必要焚香沐浴盛妆,王爷今儿就在小纨院歇下了。」
「……」瞬间,苗倦倦脑中一片空白。
「小主?小主?」痴心先是一急,随即掩袖笑了。「呵呵,小主,您这是乐坏了吧?实不相瞒,奴婢一听大总管这麽说的时候也傻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痴心,快,帮忙打包!」苗倦倦跳了起来,火烧屁股似地急吼吼四处乱转,一忽儿抓包袱巾,一忽儿捞私房钱匣子,最後三两下紮了个大大的包袱迅速背在身後。「啊,突然想到你是王府家生子,那就抱歉了,咱们主仆俩今日便在这里两相告辞,往後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痴心眼看她迈开大步就要往门口走去,终於自傻愣状态中清醒过来,连忙飞扑过去,一把死命巴住了她,哇哇叫了起来:「小主!小主,您要去哪里?您不要奴婢了吗,小主?」
「好痴心,我现在急於跑路,咱俩的依依不舍之情暂且先捺下,待来日等你出嫁,我一定想办法弄来大礼帮你重重添妆,乖,先放开我的腿好不?」呜,脚好重,寸步难行。
「不行不行不行!小主,您要是跑了,痴心就是侍主不力,肯定会被大总管杖毙的!呜呜呜……」
「杖、杖毙?」苗倦倦顿时全身僵住,不再挣扎,心底阵阵发凉。「他们、他们会杖毙你?」
「是啊,王府规矩比照万年王朝大军律法,而且逃妾还视同通敌叛国,唯一死刑。小主,您千万三思啊,呜呜呜……」痴心抱紧她的腿,哭得一脸眼泪鼻涕横流。
苗倦倦眼前一阵发黑。
爹啊,为什麽送女儿进王府前没先打听清楚啊?这下子她还有活路吗?
见她一动也不动,痴心如释重负,胡乱抹了把眼泪,赶紧站起来紧紧牵住她的手。
「小主,奴婢明白您这是侍寝前过度焦虑的症状,毕竟是头一次,又是处子之身,自然怕得不得了,可是奴婢听伺候其他别院小主的姊妹们说,王爷龙精虎猛好厉害的,那些侍寝的美人儿个个在承欢之後销魂极乐……咳!」一向为主尽忠大勇无畏的小丫鬟痴心也越说越害羞了,支支吾吾说完,赶紧下了个总结论:「总之,好不容易王爷看上您了,小主,您更该好好把握这个天大好机会才是呀!」
「还销魂极乐,我看是魂飞魄散,早登极乐吧?」苗倦倦垂头丧气,沮丧不已。
就算她当初入王府前,本做好了或许有一天会被王爷瞄见,然後抓去侍寝个三五次再「汰换」掉的心理准备,可自从窝在王府小纨院这不起眼的小犄犄角里两年多,她的心态已经从「人一来,灯一吹、眼一闭、心一横,没啥大不了」,渐渐演化成了「幸好僧多粥寡、狼多肉少、美人如林、王爷只有一只,想必轮个三年五载也轮不到我头上」的安乐懒散。
现在,居然冒出了王爷今晚要纡尊降贵到她院子来「这样那样」,这这这……叫她一时之间怎麽接受得了这个天大的无情打击?
还不如乾脆落下一道雷把她劈了算了!
等等,事情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今天中午被他撞见了的缘故?」苗倦倦眼底疑惑之色渐浓。「不对啊,他明明瞥了一眼就兴致缺缺……」
难道是上等美味吃久了,今天想换换清淡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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