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多东西开始涌现,那一片一片坚硬而脆弱的落叶,那一个个熟悉的苍白的笑脸,轮廓越来越清晰,寂寞越来越近。风景靠得很后,乃至虚幻掉。
一阵风把我的闹钟吹落在地上,秒针断了,再也没有声音,这样很好,我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时间开始变得缓慢。
不说告别不说再见不说怀念,时间停止的时候,该去的还是去了,该来的终究要来,带着眼泪带着欢笑走入一座无人把守的城。狮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世界就寂静无声。
它们说,欢迎光临,请把你的记忆打包通过这个电子探测器,为的是防止恐怖活动。我二十二年的时光全部被消毒。
我偷偷在眼角处藏了一滴眼泪。狮子张开大嘴,我把头伸进去。看清楚吧,这只是我忧伤的一粒痣。
这不是我的城,我是这个城里走过的一个客。我伸出右手,想有人能牵着我走,来来往往的人迅速将我淹没。
这只是空无一人的城。
城市广场上有一座尖顶的钟楼,一个控制时间的丑陋怪人,一个控制男人的美丽女子。
我只是走过的一个客,抬着头,聆听寂寞。
▲虹▲桥▲书▲吧▲b。r▲
第58节:青云慕花飞
邓芷辛,原名蒋离子,1985年生,新锐少女作家,19岁混迹文坛,20岁出版长篇小说《俯仰之间》,《情流感》,著有短篇集《赤裸裸》,长篇《我家有女初长成》、《鱼嗜水之欢》等。现为某女性时尚杂志编辑。
青云慕花飞
陪妈妈去逛街,她买了一套漂亮的新衣服……我想起前阵子给她买的羽绒大衣,红色的,长及膝下,配上靴子刚刚够靓又够暖,哪里想到她一直不肯穿。花了那么多钱给她买的衣服,她不穿,我心里难免不太爽。后来她说是因为穿着那衣服不自在……到了她这样的年纪,穿什么最要紧的是舒服。
我买了一条裤子,尺寸比原来又小了一点,这个冬天我没有发胖,体重仍处于下降阶段。这一点,倒是我比较满意的。
要买一对大红灯笼的,挂在大门上,添一点喜庆。
买了糖果,还有很多吃的喝的。我还一口气买了五瓶葡糖糖注射液,我不是拿来注射的,而是直接喝下去。低血糖,这个最管用。免除了注射的皮肉之苦,而且那注射液喝起来甜甜的。这个习惯,是跟小白学的。小白会批发一箱,然后当饮料喝。喝这个比喝可乐好,尽管我疯狂喜欢百事。上了二十岁,多少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一下。
很久没出去逛了,看着人群汹涌的街道,他们个个都带着喜气……忙一年了,是该开心一把了。在街上走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我记不得他是谁,可是觉得我们是认识的。我大概变太多了,虽然穿的是一年前的皮衣,可是头发很长,戴了眼镜,也瘦了许多。他不太敢认我,就这样笑了笑。他没怎么改变,照例是斯文,脸上黄黄的,如同一个重病人。
我想了很长时间,终于在记忆的垃圾堆里拣到了他的名字。可是,我知道我们不会再遇见。少年时代,我们牵着手,逛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然而,那时候,我就预料到,我们迟早会放弃对方。是的,我们不够勇敢。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场婚礼,新娘和新郎在江边的小花园里拍照,他们的亲戚朋友在旁边看他们。新娘的礼服自然是白色的,可是不够好看,冬天太冷了,她的长裤在婚纱底下露出了一截。新郎很瘦,撑不起那套西装。可是毕竟,这是他们一生中相当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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