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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因充血,以及烟雾的熏染,而显得呆滞生涩,眼眶下面一大片淤青,显示出他没有得到很好的睡眠。过去的一夜,他一直等到凌晨一点,也没有见到易楚楚的影子。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也正因为猝不及防,更让他愤懑到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书桌上,易楚楚送给他作为48岁生日礼物的一只汉白玉白菜笔筒,带着欧之洋的恼与恨,不幸成了一堆碎片。他的心里,并没有因此好受一点,仍然像有几百只猫,在毫不留情地抓挠,吞噬他的耐心。
一想到此刻,易楚楚流连在另一个怀抱,而且是一个“三无”(无钱、无房、无车)男人的怀抱,他的牙齿就咬得“格格”作响。
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他花了14年,用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还有财力,将孤零的小花蕾培育成一朵拥有惊世骇俗的美丽的雪莲花,原指望他能独自享有,滋润他日渐枯萎的生命力,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这样毫不费劲地撷取了他的劳动果实。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昨晚,他兴冲冲地赶去御景国际花园,想在出国公干前,两个人好好地吃个饭,聊聊,重温久违的甜蜜感觉。万没想到易楚楚竟然过了子夜都不见人影。等到凌晨一点,他终于明白,易楚楚今夜是不会回来了。
他终于还是回了自己的家。雨仍然下得很大,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一刻不停地在忙乎,有一阵,他忽然有一种把雨刮器掰成两半的冲动。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大旅行箱放在玄关。只要他一个电话,蔡静就会把他出差的行李收拾好。分门别类,放在固定的箱内位置。连每天换的衬衣,配什么领带,配什么鞋子,都会用小纸片写好,放在每个衬衣的口袋里。
蔡静早已经睡了。她每天晚上十点前上床,看一会儿书,然后一觉睡到天亮。但是她有个习惯,中间不能被吵醒,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因此,多年来,欧之洋也很习惯晚归时尽量地轻手轻脚,不打扰蔡静的美梦。
他胡乱地刷了牙,洗了把脸,澡也没有洗,就换上睡衣躺下了。身体已经疲倦至极,可是他的脑海却异常地活跃,无数种念头闪现,无数种策略应对,终成一团乱麻,找不到一根清晰的头绪。
一直折腾到四点多,才迷糊了一下,六点钟却又醒来。他索性下床,冲了个澡。出来时见蔡静也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七点钟,他站在门口跟蔡静道别,拖着两个箱子,下楼开车来到公司。
如果今天不是有重要安排,他真想找到省歌舞团,截住易楚楚问个明白。
手机仍然没有开。他只好再给易楚楚发短信:楚楚,我今天要出发去美国和加拿大考察,约十天回来。你会想我吗?
他看着蓝色背景下的一个小信封被发送了出去,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字里行间看不出一点点被折磨了一夜的怨恨,这就是中年男人跟年轻男孩的区别。
八点十分了。他站起身,拉开了那面厚重的窗帘,七月的阳光顿时洒落一地。他打开门和窗,让室内的空气形成对流。这时负责打扫办公室的小章轻轻地敲门,得到许可后走进来,她显然被满屋子的烟味冲了两步,也不敢问什么,赶紧倒掉了烟灰缸里的烟头,并手脚麻利地擦桌拖地。上班铃响之前退了出去。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办公室主任戴向诚的电话:“老戴,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戴向诚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讲义夹,里边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一看到欧之洋就赶紧打招呼:“欧总,您找我有事?”
见欧之洋轻轻颌首,他打开讲义夹接着说:“今天的工作是这样安排的:上午十点,江副省长来宏博指导工作,全程陪同;下午两点半,减排节能的现场会在礼堂召开;下午六点钟,公司车送你去机场。”
“老戴,你知道高明是怎样一个人吗?”冷不丁地,欧之洋冒出这句话。
老戴吓了一跳,心想,噢,敢情领导一点没把汇报的工作听进去。可是,他一大早地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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