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楚看到邢海风被拉走之前回头那意味深长的一瞥,一颗心立时悬到了嗓子眼儿里。欧之洋到底有没有找到关系?这事到底能不能摆平?
避开议论纷纷的人群,她掏出手机打给欧之洋。不接,再打,还是没有人接。易楚楚急得鼻尖上汗珠直冒,背上的衣服也湿得贴在了身上。她急忙发了一个短信。奇怪的是,答复马上就到了:开会。办妥。
易楚楚又看了两遍,确认这是欧之洋关于处理这件事的回复,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边和别的人一起整理演出的服装道具等零碎物什,准备搬到市艺术中心大剧院,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邢海风和于导回来,看到底有个什么说法。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易楚楚还是接了起来,于导的声音让她的心猛地一抖:”易楚楚,你马上打的到李团长办公室来!噢,就是省歌舞团行政大楼502室!”
“好好的!”易楚楚的脸色都变了。她跟场地助理打了个招呼,就拿上包,出门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团里。
这段路不长,一个起步价之内,但于导要求她打的前往,说明事情很紧急,换句话说,就是事态很严重!心随着出租车的颠簸,七上八下的。易楚楚甩甩头:嗐,有什么啊,不是早有心理预期吗,最坏的结果就是不干了呗。这样想着,她稍稍镇定了一点。
等她喘着气出现在502门口时,里边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刺向她。包括邻省话剧团的李团长、省歌舞团的祝副团长、于导,还有邢海风,每个人都沉着脸,默不作声。
易楚楚尴尬地杵在门口,一时不知道怎么好了,直到于导招招手,她才跨了进去,涨红着脸低声说:“领导们好!”
“易楚楚,看你平时文文静静的,节骨眼上,你怎么惹上这种事呢?啊?!”祝副团长率先发问。
“是谁打了邢海风?听说是你的男朋友?”李团长冷冷地发问。也难怪他们生气,这种箭在弦上的关头,居然搞出这种要命的事情!
“啊不是不是,就是一个不太熟的朋友!领导,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海风,也请你原谅我。”易楚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紧咬着下嘴唇,才完整地说完了这段话。
“你!唉!”祝副团长恨铁不成钢:“这个事情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鉴于事实确凿,时机特殊,我们也就不扩大事态了,刚才商量了一下,决定对你作出内部处分!”
易楚楚的腿都发软了,她就近撑着桌子,努力地点了点头。
“一、向邢海风同志郑重道歉!二、陪同邢海风同志治疗,支付产生的所有医疗费用。三、赔偿邢海风同志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8000元。四、写一份检讨书,讲清事情的原由,作出深刻反省。”
虽然此时脸色发白,手脚瘫软,易楚楚的内心里还是卸下了包袱。这份处分决定,远未到她的心理底线。想到这儿,她无比诚恳地表态:“谢谢领导,也谢谢海风的宽容。我接受处分。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感谢。”
离商演还有10天了,只有祈祷邢海风的鼻子出现奇迹了。
于导三人又回到彩排点。出租车上,于导看看易楚楚,没有说什么,就是叹了口气。邢海风呢,一只手欲盖弥彰地遮住鼻子上的纱布,那双眼睛还时不时地落在易楚楚的脸上。对刚才的处罚决定,他也是满意的,最主要的是因为后面几天,易楚楚都会陪他去医院换药治疗了。
瞅了个空,易楚楚给欧之洋发了个短信:处罚能接受,谢谢!
尽管可以接受领导的处分决定,但平白要花一大笔钱——已经预支了1500元的费用,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掏多少,还有那个8000元天哪,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所以回到家的时候,那张美丽的脸拉得很长,把手中的包往地上一扔,一言不发。
高明一看易楚楚神色不对劲,也不敢问个详细,只是捡起包,挂在门厅的墙钉上。这两天为这个事情,他一直夹着尾巴,陪着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又犯错。易楚楚的脾气挺温顺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变脸,正因为如此,今天的满面乌云就更让他害怕。
吃饭的时候,易楚楚赌气地只管扒饭,不吃菜,高明看了半天,很难受,终于忍不住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到她碗里。谁知,成了导火索了。
易楚楚把碗筷一放,坐在那儿,眼泪“叭哒叭哒”地掉在桌面上。高明吓得也顾不得吃饭了,抽了一把纸巾,替她擦泪。易楚楚打掉了伸到面前的手,吸着鼻子说:“高明,我原以为你做事稳重,有理想,有抱负,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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