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福于一九九六年转业回来,市里把他安排到建设局工作。部队领导原来准备把曲福安排在当地南方某市工作的,是她硬是让他回来工。而今……自从曲福死去的那一天后,每当夜幕降临时,每当她闭上眼睛时,曲福便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浑身是血,向她诉说着人间一幕幕丑恶。她觉得曲福没有死,而且就在她身边,或者是出差去了。她经常和女儿小悦在黄昏时分开着门,等待着他的归来。她经常在梦中听到曲福叫她,叫女儿。于是,她忙拉起熟睡的女儿去开门……然而,当她面对眼前的一抔黄土时,她的希望、幻想、勇气就完全消失了。在离墓碑还有数十米远时她松开女儿的手冲了上去,搂着大理石墓碑,只叫了一声便昏厥了……
哀嚎声使整个山冈为之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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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微风将纸灰卷起,送到远方……
“有人来啦!”
孩子小声嘀咕一下,只见山下的小树林里闪闪烁烁地晃动着灯光,渐渐地向墓地逼近。待来人近了,才看清楚,他是曲福、甘欣的中学同学——高杏林。高杏林是市人民医院神经科主任医师,市医学院座客教授。
“甘欣!”高杏林叫了声泪眼婆娑的甘欣后拉过小悦的说,“我迟起来一步,昨晚值夜班。
打电话到你们家无人接,估计你们上了山。唉!你们这样伤心曲福会更难过的……”
“谁……!”
曲强望着下面路旁黑黝黝的树林高声问。大家齐转过身来看着下面,几把电筒齐刷刷地照了过去——只有灰色的树干和它的影子。
“奇怪了!”曲强疑惑地说“我明明看见一个人站在树旁向上张望,转眼就没了……”
说罢他要下去找,高医生拉着他的胳膊大声说:
“曲福托梦给我,让我告诉你们,以后不要再上山了,也不要哭。那样的话他心里是会更难过的,你们难道要让他的地下之眠也不得安宁么?我的心情和你们一样地悲痛。曲福是我的同学、兄弟。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他。他让我告诉你们,最要紧的就是不要哭!等待就是希望,希望就是等待!一切都在等待和希望之中。回去吧,回去吧……”
高杏林看了一下反光镜,见那辆灰色桑塔那轿车仍跟在车后,只是一直保持三个车距。他吩咐司机在新华书店发行大厦门前停下,付了车费后走进了楼里。
高杏林稍作停顿,便向前猛跨两步上了电梯。这时从灰色桑塔那车里走出的戴着墨镜高个子青年亦跨上了电梯。高杏林在三楼停下,向医学络”专柜里抽出一本书漫无目的地翻了起来。这时,柜台内又走进几位顾客,趁一位高个子挡住自己的时候便放下书来,转身走出柜台踅进了安全门。他快步走下楼来,拦了辆的士说:“东山路104号”。高杏林向车后望了望,终于舒了口气……
车子在中医药物研究所门前停下,他下了车走进了研究所。黄清河教授正在办公室等着他。
“你怎么才来呀?”黄教授问。
“唉、别提啦!”高杏林笑道,“行了半辈子的医,今个却做起了特务工作。好容易才甩掉了尾巴!”
高杏林讲了被跟踪的经过,黄教授不由得沉思起来。“要不要转移?”高杏林问。“我看暂时没问题。”教授走到窗前察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到实验室去”。刚转身,高杏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一下显示屏说:“甘欣的电话。”他把手机送到耳边:
“喂,你好!我是高杏林……什么……嗯……嗯……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什么事?”
“甘欣家被盗”
“你马上赶过去!”教授吩咐,“处理情况打电话给我的助手小凌,千万不要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或我的手机。实验室情况很好,工作我来做。”
市公安局副局长傅湘的办公室里,傅局长在听取市局刑警大队长冯长志关于甘欣家被盗现场勘察报告:“罪犯是从顶楼用绳子系在建筑物上下滑到阳台并撬开阳台的窗子潜入室内的。书橱、衣橱被撬开、天花板亦有九处被撬开,沙发的座垫背后的蒙布被划破,阳台上数十个花盆翻了个个,泥土撒了一片。”
“盗走了哪些物品”傅局长问。
“在提取了指纹后甘欣作了检查。奇怪的是枕头下的金戒指、金项链、玉镯还在那里。被撬开了橱子里的三千多元现金也没动。很显然,罪犯不是冲着钱来的。”冯队长分析说。“被盗时房主在何处?”
“甘欣和她的女儿于夜里两点左右离开家,与曲福的兄弟、父母、叔叔在东湖小区汇合,他们一起上了公墓。今天是曲福的百日祭。从作案时间上来分析,罪犯掌握了甘欣的活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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