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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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都不知所云。

        不知所云也必须强迫自己的目光在这些没有意义的白纸黑字上不断游移,她一页页囫囵吞枣,胸臆间哽得难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每到这时,她就只能低下头,把脸埋在冰凉的纸上,让熟悉的油墨香像氧气救治窒息者一样,缓缓渗入快要溃散的内心。

        她这样的状态根本没法学习,可也没法不拼命地用学习去把自己的脑子尽量填满,否则只要一静下心来,她就会想到孤单这个词,然后立即就觉得时间嘎的一声立定稍息,变成那把达摩克利斯悬剑,并且沉重得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落下来,将自己斩杀当场。

        《中国当代文学》的教授布置了一篇作业,从给出的书单里任选一部作品来进行赏析,写一篇小论文。

        薛聆诺选的是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

        这是一部很著名的小说,薛聆诺作为大名鼎鼎的大中文系学生,却竟然一直都没有看过。其实她高中时就曾经翻看了一下开头,觉得不是特别喜欢,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当时学业忙,似乎弃之也没那么可惜,也就没看下去。

        因为有了那样一种印象,她上大学后也没去找来看,直到现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从书单里选了这一部,是想要挑战自己?补上缺憾?还是相信这么一部不那么吸引自己的作品,就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意义上的触动?

        然而从看到冰玉留给新月的信那里,她忽然之间就痛心到不知如何是好,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瞬之间就碎裂崩塌。

        因为不知如何是好,便只有哭泣。

        不是看别的小说时常有的那种掉眼泪,而是真正的痛哭,恨不得找一个什么地方趴着嚎啕失声的那种痛哭,直到看完后记。

        在中文系已经两年,她才第一次意识到,这才是文学最可怕的魅力,不必要你有足够的共鸣就能抓住你,不让你意识到就感动你,就像属于自己的这一份无处可避无路可逃的生活。

        在这篇赏析论文的初稿里,她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鲁迅先生曾有过一个最为经典的总结——所谓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

        那么,如果一个人亲手做出这件美的东西送给另一个人,然后又当着后者的面将这件东西亲手撕碎,是否可算作经典悲剧?

        或者不,我们可以把它称为行为艺术。

        当然,在最后交上去的定稿里,并没有这段话,她把它删掉了。

        第60章第五十九章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这段时间里,肖默默总是觉得,薛聆诺是一朵美丽而透明的肥皂泡,世界上所有所有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硬的,都是残酷的,甚至自己的这一颗自以为多么真诚的心。

        于是,她只能常常哑然,任由满腹想要替薛聆诺开解、为她分担的话,随着窗外刺耳的蝉声,一丝丝地向天边扯去。

        薛聆诺在一觉睡醒之前,都不能相信凌子岳是真的移情别恋爱上秦芳,而肖默默则是直到这时都还无法相信。

        凌子岳?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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