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想,她要养精蓄锐,悲惨的生活千万不能打倒她,至少,在她亲口听见林蓬坦白前。
然而,尽管她如此坚强,却天不遂人意,人更不愿放过她。李时珍刚回到家里,开了电视机,打开一瓶啤酒,自我放纵地自饮自酌,忽然,她的手机在地毯上跳动起来。她浑身一个哆嗦,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她仿佛已经看到电话那头那个衣不蔽体的女接待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她真想沿着电话线跑到她面前狠狠赏她两个耳光。强烈的好奇心与不甘心驱使她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耳鬓厮磨的声响,接着是女人的呻吟声和笑声。
她起先愤怒无比,接着又是一阵恶心,最后,竟然发现被掏空的心得到了治愈。她没有挂电话,反而听得津津有味。十几分钟过去后,对方终于按捺不住,李时珍估摸着她的录音也就这么点儿,嘴角轻轻地扯起了一抹残笑,接着,她听见一个嗲嗲又愤怒的声音从听筒里凉丝丝地传来,“你有病吧!”
“林蓬送给你了,我不要他了。”李时珍一字一顿地说。
“有病吧,你!”对方又说。
“噢,对了,你们不要怕,我不会让你们跪在我面前互扇耳光的,你告诉林蓬,欠我的钱赶紧还,我留在他公寓里的东西赶紧给我寄回来,还有,我不要他了,你要是不嫌弃,把他拿去好了。”
“你这个疯子……!”
未等对方说完,李时珍旋即挂了电话,她如释重负。爱情,多大点儿事儿,离了它谁还活不下去不成!说来电就来电,说玩完就玩完,谁不是当面说爱你转身就拜拜的,这个虚伪的时代,谁还相信爱情。
她给岑溪发了条短信之后,就关了手机,慢悠悠地洗漱,准备睡觉了。她仿佛忽然被人从鸟笼里放走了,浑身羽翼轻松,她振颤了下翅膀,一下窜到了树梢,她用一双新奇的眼睛打量这世界,忽然觉得,这一切真美丽。李时珍蓦地想起妈妈常挂在嘴边的话,人活一口气,方才她已经把那口气挣回来了,还有什么遗憾呢。
李时珍笑了笑,终于要做个好梦了。
他是逃跑的鸵鸟
隔日,李时珍如特警一般悠闲地坐等林蓬,在他的谎话里,他本要在这天中午接他心爱的珍珍下班的,然而,直到她吃完最后一粒米饭,负心汉也没有出现。午饭过后,策划部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御姐苏冲拿到了一个快速消费品行业的大单,现在部门里所有人员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与对方的首次业务接洽。如此重要的单子,了解客户需求这等任务自然轮不到李时珍来做,但是她也不是个吃白饭的——“珍珍,饭店订好了没有?酒水喜好打听好了?下午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正确的酒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是,苏姐。”
御姐苏冲踩着裸色恨天高从她头顶上刷刷地越过去,踩着火红色高跟鞋在她屁股后头紧紧跟着,“,我手头任务有点重,你看能不能把留下区的案子给r,她跟政府部门接洽比较多,也比较老道。”
“r后天要跟我去三亚开会。”御姐苏冲反对。
“那r呢?”
“好吧,就r吧。”御姐苏冲说。
李时珍看着她们的背影,心想,“我不忙,我很闲,可以考虑考虑我。”然而,她根本没注意到对御姐苏冲的称呼——“”,这恐怕是她悲哀的源泉,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喊姐的。她李时珍真的是土的掉渣啊。
下午四点左右,李时珍出门去丽华大酒店,御姐苏冲是完美主义,订好的座位一定要派人去验收并拍照取证后才放心,李时珍想从酒店回来的路上顺便可以把酒水买了。明天晚上苏姐宴请的人里有一个美国人,四个中国人,苏姐吩咐要按每人一瓶的酒量准备,当然,这个每人里也包括苏姐以及另外三个同事,“另外要准备一瓶轩尼诗,那个美国人爱它爱得不得了。”
李时珍听到轩尼诗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想,这一单到底有多大啊,公司竟然批准用轩尼诗招待。不过,这当然不是她要考虑,她要做的就是平安地把这些价值连城的酒运回公司,放到御姐苏冲的办公桌上而已。
丽华比普世并不差许多,因为设计偏欧式,所以更吸引大众和企业。李时珍对订的豪华包间很满
意,当然,她又不能自作主张,于是拍了二十几张照片,包括洗手间和进出口等等细节给了上司,上司很快回邮件,短短两个字:可以。李时珍松了口气,再赶赴酒厂。尽管事先已经跟对方打过招呼,但是李时珍到酒厂的时候,那瓶宝贝疙瘩轩尼诗还没有从酒窖里调出来,“请稍等片刻。”她被众星捧月地服侍起来,有人端茶倒水,有人陪着笑脸,真是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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