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李时珍喝了一口蜂蜜水,敷衍道。
岑溪扭头看到顾诗厚已经趴在桌上,眼睛也闭上了,她推醒他,说:“你先去车上等我吧,先去睡一会儿。”
顾诗厚满脸歉意地、迷迷糊糊地走了。
待他走远,岑溪才道:“你在公司里得罪了什么人吗?”
“怎么这么说?”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高层?”岑溪收起笑容,严肃起来。
李时珍当真认真想了一会儿,她平日里没有机会接触什么高层,最高层的也就是徐超人了,她摇摇头,说:“我一老实本分的小职员,能得罪什么人?到底怎么回事?”
“诗厚跟你们公司沟通,想要让你重新加入他们公司的案子,他的态度很强硬,但是没想到你们公司的态度更强硬,你们公司的内部人员说,即使牺牲掉这次合作机会,也坚决不让你返回b公司的策划案;所以,诗厚问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高层?”
李时珍听完她的话,登时傻眼了,口中喃喃自语,“宁愿牺牲掉合作机会也不让我加入案子?”
岑溪肯定地点点头。
李时珍浑身一颤,恐惧渐渐从脑后和颈部一直蔓延到脸上,她一张脸惨白地可怖,绝望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珍珍,你不会被微型摩登雪藏了吧?”岑溪叫道,“哦,不对,你还在接别的案子,应该不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高层?向他打听看看。”
李时珍起先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木讷地说道:“只认识一个,”她想到了徐超人,“他是策划部的总监,不过不知道他肯不肯帮我。”
“无论如何,先试试再说。”岑溪倒吸一口气,道:“没想到,一个广告公司竟然水这么深。”
李时珍坚决要坐公交车回家,岑溪只好把她送上公交车,车开之前,她不无担心地攥了攥李时珍冰凉的手,道:“你不要太担心,这一切总会水落石出,艰难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李时珍仿佛没听见,却又仿佛听见了,她点了点头。
车开了。岑溪的身影很快被甩到脑后。
夜间的车上,人不多不少。车窗开着,寒风从缝里无情地灌入,现下已经十一月份,进入深秋了。路灯泛黄的灯光照进车窗,公交车上忽明忽暗,像放胶片电影的现场。李时珍头枕着胳膊,紧紧地靠着窗子,寒风钻进她的袖口、领口,甚至她的嘴巴和眼睛里,她缩了缩,却不愿意关窗。
她需要一个冷静的头脑去回想。进入微型摩登一年来,她的确平庸无奇,甚至没有机会跟高层接触,她想来想去,得罪高层的事情断然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若不是这个原因,为什么宁愿牺牲合作也不准她进入b公司的项目呢?难道她在无意中知道了微型摩登和b公司的内幕?她拍拍脑袋,意识到自己是电视剧看多了。
她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问问徐超人,恳请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告知真相。
这是一座围城
熟料,第二日清晨,李时珍刚到办公室,就听到前台说有位小姐在等她,李时珍问了对方姓名,那名字李时珍甚至没有听说过,徐朱?她是谁?李时珍去了趟洗手间整理整理妆容,她怕万一是女排策划案的新负责人;如若只是陌生人,说不定能发展成潜在客户呢,注重形象只会有得无失。
到了公共接待厅,李时珍先看到一道靓影,对方穿着裁剪得当的裸色套装,梳着精致的发髻,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见到她进门,那人站起来,笑着问道:“你是李时珍小姐吗?”
“我是。”李时珍伸出手,两人握了握,“请坐。”李时珍道。
徐朱坐下后,李时珍不禁感叹,她真是个尤物,坐有坐姿,站有站样,连说话的腔调都那样彬彬有礼、温柔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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