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单有些模糊了,看不清楚来源信息。多好啊,让人有所期待。她机械地拆开快递,盒子里一层又一层的减震泡沫,拆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一个金属质地的小盒子。瞧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但她猜八成是个戒指。
她在心里默念三遍“陈可汗三训”后,这才费力地打开金属盖子。
叮——叮——
一个东西掉出来,在地板上弹起又落下,再弹起,再落下,之后掉到了地毯上,终于安生下来。
果然是个戒指。
她并没有跑到地毯上去捡那个金属环儿,而是一眼看见了盒底的那张字条。她皱了皱眉,更不希望那字条的原主人是黎明笛。
幸而上帝是眷顾黎明笛的。对,上帝没有过多地折磨他,反而对他报以同情,使他的人生得以飞速翻篇,进而谱写新的华美乐章。
那张字条的落款,竟然是顾诗厚。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顾诗厚的连笔字写得极其飘逸,她见过他画的——足以让那只粉红猫的创作者以死谢世,但她没见过他的字,于是便从未料到他竟然写得这样一手清秀好字。
他写道:“替我将这戒指还给小溪,谢谢你,珍珍。”
只有这样平常一句话,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李时珍手一抖,不知为何,眼泪蹭蹭地往上冒。她爬到地毯边,跪着捡起那枚戒指——那不是岑溪视如瑰宝的金属环儿吗?她怎么竟然舍得丢弃了?
对不起,她要破三训了,她想起了陈可汗和他的那枚祖传戒指,还有他一字一顿说过的话,“戒指送给你了,便是你的,再也不属于旁人了。”
谁曾料想,说这句话的人竟然弃她而去。
谁曾料想,说这句话的人竟然娶了别人。
这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超现实主义。
李时珍洗完澡,望着镜子里湿哒哒的那个人。她觉得越长大时间越快,但同时,也越慢,越磨人。她觉得镜中那张脸上,写满了沧桑和疲倦,尽管有一种经历大风浪后的平静,然而,却也是悲戚、毫无幸福的。
睡觉前,她默默背了十遍“陈可汗三训”,她发觉,时间并非最好的治愈剂,有时恰恰截然相反,摇身一变成了催化剂,她在害怕,害怕对陈可汗的爱随着得不到而变得更加粘稠。
于是,她打算将“陈可汗三训”改为“李时珍芝麻开门三大守则”。
闭眼之前,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想道,这样的圆月,本该团聚啊。她翻身下床,走到窗前,将一壁月光隔在了薄纱窗帘外。
殊不知,妾在窗前,君在楼下,同沐月光,思而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