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前,轻轻叩门。
“是我,珍珍。”
门很快开了,那张熟悉的脸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
“珍珍,好久不见。”那张脸依然郑重严肃,却因为见了她而挤出一个盈盈润润的笑。
李时珍放下鸡汤,钻进那人伸开的双臂里,她轻轻趴在他肩上,叫道:“好久不见,菠菜水手。”
自然,这位是菠菜水手一号。
见到他俩如此这般,病床上的那位不由得轻咳两声,摸着头顶上稀稀落落的白发,似有所指地说:“恐怕这称呼要变一变了。”
李局长笑上一笑,低头更加亲昵地对李时珍说:“有些人恐怕吃醋了。”
“换个什么称呼?”李时珍冲李局长挤眉弄眼。
“我是货真价实的菠菜水手,”病床上那位抢白道,“那个人,最多算是我生病期间的代笔者,他可不叫菠菜水手,”说罢仿佛不过瘾似的,对着李局长,道:“老李啊,你说你是喜欢吃菠菜还是梦想当水手啊?”
李局长忍俊不禁,道:“你还别说,我两个都中。”
说毕,屋子里荡漾着阵阵爽朗的笑。
李时珍一边倒着鸡汤,一边望着那两任菠菜水手的两鬓白发,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是为他们精彩的人生而折服还是为年华逝去而哀伤。
鸡汤得到了菠菜水手的夸赞,一如既往。现如今,李时珍常常得到他的夸赞,于是,她渐渐觉得稀松平常,便也不再每回巴巴地看他品尝第一口然后忧心忡忡地等待他的评判了。
自然,这引起了菠菜水手的高度不满。
他指挥李时珍盛一碗给李局长,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口我觉得味道不错,越喝怎么越苦呢?”
“怎么会呢?”李时珍正欲舀一勺放在嘴里,顷刻间,勺子却被夺了,塞入李局长的手中。李局长目光如炬,笑意深邃,他望了望病床上那老头子,舀了一勺,慢慢放入口中,慢慢吞咽,那动作之慢,李时珍恍如在蒸笼上整整蒸了七七四十九天一般。
待他终于放下勺子,凝眉对着病床上那人,道:“我喝着没问题,是你的嘴苦吧?”
“噢?”菠菜水手接过勺子,“我再尝尝。”说罢喝上一大口,咂了咂嘴,道:“还真是……噢,我忘了,方才刚喝过中药,怪不得苦呢!抱歉抱歉,珍珍!”他笑着打起哈哈,李时珍顿时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与菠菜水手在一起,时光总是特别甜蜜,自然,也特别得快,尤其是跟两位幽默诙谐的不老顽童在一起,李时珍觉得照这般频率笑下去,她的鱼尾纹和法令纹非得呈指数增长不可。
日落之前,李时珍忽然想起昨日没见成他的女儿,深感遗憾,便道:“今天她会来吗?昨天你突然跟我提结婚的事儿,我一害羞、一矜持就跑了,也没见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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