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突然被重重撞击了一下,一贯的从容淡漠几乎要瞬间崩溃。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问,“为什么不请个帮手呢?这么忙?”
段泽没有解释,只笑了笑。明快的笑容里带了些淡淡的落寞,经过这些年,他似乎也变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咧嘴大笑的大男孩了。
他,是在等夏桐回来吗?
走之前,我看到了一本许凡拍的影集,于是买了下来,但他执意要送给我。说是如果夏桐在的话,一定也会这样做的。
我的眼睛突然间涨涩得厉害,于是拿着影集,匆匆逃离了书店。
那天晚上,欧阳经过客厅时,无意间看到了那本影集,当时客厅里没有开灯,但明亮的月光却足以让他看清楚摄影者的名字。
这么久了,他和她从来没有联系过,哪怕是一封邮件,一条短信。
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夏桐是给欧阳寄信的。一次我去欧阳的书房里面找纸盒,却发现一个纸盒里装着一摞信。收信人是欧阳昊,却没有寄信人,但那个清秀的字迹却是我熟悉的。从夏桐离开之后到那时,几乎每星期一封。只是信封里面都是空空的,但,里面有没有内容对欧阳来说,性质都是一样的。
他怔怔地望着那本影集出神,我不知道他是在想念那个人,还是那个人身边的人,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在那个月色微荡的夜里,面色俊朗的欧阳昊满目悲伤。
对了,许凡成了摄影师,从离开之后,一直是大江南北地到处奔波。因为新颖的角度,独到的见解,颇受大众喜欢。从夏桐偶尔发来的电子邮件,我得知他们去过很多地方:白雪皑皑的玉龙雪山,大漠孤烟直的戈壁,原始的森林,崎岖的丘陵,寂静的海滨城市,温婉的江南小镇,喧闹的繁华都市,悠扬的山野农村……
夏桐是从来不跟我们打电话的。
她也从来不透露她过得怎么样,也不问我们的状况如何。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句话说哪月哪天到了哪儿,外加几张美妙绝伦的照片。
只是,那些照片里,有山有水有雪有花有树有草有太阳有明月有繁星有大海有田野有骆驼有黄沙有小孩有老人有大汉有妇人有车流有人群有白天有黑夜,却没有许凡没有夏桐。
而我给她的邮件则完全相反。我会详细地介绍子琛的情况,我的情况,和欧阳的状况。哪天子琛又谈成了一笔生意,哪天他们两个去赛车了,哪天欧阳回来晚了,哪天欧阳熬通宵了,哪天……
我学会了做饭。每天为欧阳煮饭吃,虽然他从来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评论,好的坏的,他只是坐在饭桌前安安静静地吃饭,很少说话。
欧阳变得寡言少语了很多。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待在书房里忙着自己的工作。
随之剧减的是我和他之间的交谈,我们再也没有像曾经一样说自己的快乐忧伤,谈各自的困难苦恼。
他似乎对我保守了很多。
我对此的猜想是他可能感觉到了我对他的感情,一时难以接受,才有所回避。但我坚信,终有一天我会打动他的。
可是那时,我太理想太沾沾自喜,忘记了欧阳的处事原则。如果真是我假想的那个理由,欧阳他是不会用这种冷漠的只用来对待外人的几乎可以伤人的态度来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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