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章夫人难为,主动询问:“阿姨您有什么事直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到您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章夫人还在犹豫,饶是今夏经历风雨周折,心下也升起不好的慌乱。她忍不住连连发问,章夫人才道:“朝朝生病了,半年前检查出来,这半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在等机会,可是今夏,所有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尽了。朝朝不能在等,所以,我想求你救救朝朝,他也是你的孩子。”
今夏脑子轰隆一声,不知是不是高烧未退,她只觉两眼一花,差点昏厥。章夫人絮絮叨叨对她晓之以理,今夏已经听不下去。
朝朝是她孩子没错,可在离婚协议上,她已签字,朝朝在不属于她,除了一年一度探视外,她不能接近朝朝,否则,她的命运如何,没有人敢保证。
她被章夫人摇得头晕恶心想吐,章夫人却没有发现她的不适。今夏想,昔日对她在好,分道扬镳后,她不过是一介路人,怎么会留意她的难堪。
“今夏,我们真没有办法了,朝朝还那么小。”章夫人泣声泪下,伤痛欲绝。
没有办法?今夏眨了眨眼,章怀远提出离婚时,前婆婆也是这句话,抱着她失声痛哭。那时候,她是感激这位前婆婆的,至少让她走得没那么难看。
现在,她就能有办法吗。
今夏精神恍恍惚惚,她突然想起朝朝鼻子皱得不是鼻子,眼睛也不是眼睛的样子。当时,她想,怎么这么丑呢。可那襁褓中的小丑儿,也不属于她。今夏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属于她。曾经,章怀远是她左半边翅膀,如今,在时间将要埋葬所有眷恋时,章怀远对她做出最不堪的事,甚至没有一句解释。
他一直是这样子吧,脾气不好,对她从没有给过好脸色。
她一直不说话,章夫人摸不清她在想什么,低眉顺眼心思恍惚。章夫人担心她,但还是对她坦言。
“生一个孩子,阿姨敢保证生下来的孩子能救朝朝吗。”她提出质疑,不是不愿意,只是对象是章怀远,她有拒绝权。说她狠心也好,绝情也罢,离婚时,章朝朝已另息他处,法律上再无关系。
“这是唯一办法,今夏,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
“你让我好好想想。”
章夫人深深凝视她,知道她已松口,用眼神示意女管家,没一会儿管家怀抱一个小孩子进来。也许不适应陌生环境,一进来就哇哇大哭。她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柔软了,在容不得多想片刻,点头答应,然后起身狼狈地逃掉。
她不敢,怕自己在章夫人前失声痛哭。
她的朝朝,即便是和她分离,她又怎能对他弃之不顾。但若不弃,她就得和章怀远……
无所谓了不是吗,昨晚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他一句解释都不曾给,是不屑吧。他几时看得起她,为了朝朝,他也是为难了吧。
章夫人目的达到,抱着章朝朝离开,别墅又恢复往常死寂一片。今夏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顶楼,大片的雪,落在她轻轻颤抖的眼睫上。
章夫人的话,如一把刀子,戳在她千疮百孔的心脏上。一阵锥骨的风铺面刮来,钻进袖口,只觉侵骨地疼。她想起李泽昊,在她无缘‘失踪’后,他要怎么应对满堂宾客,怎么面对漫天流言。他会认为她故意吗,故意用他来报复章怀远吗。
她痛苦地阖上眼,瞬间泪如雨下。
女管家在风口处驻足,观察这位前章太太举动,断定她不会走极端后放心下楼,拨打章怀远号码。
她默数时间,没几声电话被对方掐断了。
此刻章怀远又在做什么呢,他对面正坐着李泽昊。手机响起时,章怀远只看了一眼,切断后调成静音,然后漫不经心地看着李泽昊。
“章先生,如果你知道今夏的行踪,请一定要告诉我。”这两日,李泽昊为了找到今夏,四处奔波疲惫不堪。他不相信今夏临阵逃脱,她不是那种人,可章怀远讥笑他问:“你了解她多少?李先生,我认识她二十几年,比起你七个月时间,足够长吧。”
李泽昊没有答腔,七个月相对二十几年太渺小,但她答应嫁给他不是吗。七个月来,他们相处愉悦不是吗,为什么结婚当日不辞而别,她后悔了吗。李泽昊找了无数借口,可笑的是今夏在没出现,哪怕一句交代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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