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功城被说的心里也不好受,扭头掐腰去捏眼皮。
护士抱个本子进来,见两人情绪不对,“没事哒…阑尾!切了就照!”
表叔还是回东北了。在站台上还劝,“一方水土养啥人,我寻思咱跟这是水土不服。还是回家吧”
杨功城不讲话,低头抽烟,一口撩到烟屁股。最后,他抬头,活生生用两指头把火星捻灭,烟圈里飘出一丝人肉味儿。
一字一句剁菜板似的:
“叔,我不信这个邪!”
火车哐哐地开动,表叔扒窗户,看他还在月台上站着,一动不动。高大的身影越来越小,两手空空,知道他兜里只剩两人全部积蓄:两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还有几张一毛,几个一分钢镚。
杨功城十八岁高中毕业出来混。在学校不懂事儿,天天打架,这真出来走向社会了,西装一套,皮包一夹,做起生意来倒像模像样。他爸喝酒喝得大舌头,也要就口蒜瓣说两句,
“随我!”
头一回吃这么大的亏,他没填上之前是死活不肯回家的。
兜里揣二百五十块钱,在人生地不熟的南方落脚。后来在数不清的跑车夜晚,想家想的牙疼。想他妈呼的大肘子,溜肉段,锅包肉,鲅鱼饺子…想他爸满嘴跑火车。
他把车停在路边,出来撒尿。抬头一看,满天星星。数到二十三就不数了
“老子今天过生日,跑他妈的车!出去造!”
把最后一批货送到地方,出去找个浴室搓澡,换身衣服站镜子前面刮胡子。好家伙!
浓眉大眼,身高腿长,肌肉发达,这不就我吗!精神小伙!
杨功城爱漂亮,所有跑长途大车的,就数他天天捣饬自己不算,车也跑一趟擦一回,里外利索。
好久没泄了,自己那两本黄书活生生给看重二斤,现在就是贴到眼皮上,他也没有任何触动了。
市不大,红灯区不小。九十年代中后期,南方经济发展很快,各项事业都欣欣繁荣。
要去就去最大的!他挑了个大牌子进去。
模样周正,人高马大,也没人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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