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盼男叹息地爬了爬一头乱发,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明明心里也是一团乱,还鸡婆去分析好友的心态。或许是带点酸葡萄心理,嫉妒春天恬淡的生活态度,自己却被困在愁云惨雾中无法动弹,才故意打击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你别理我。”她沮丧地道。
“盼男……”春天起身坐到床沿,拉住她的手。敏锐的眸光透过长而不卷的眼睫刺探向好友。“你有心事?”
“哎,不是心事,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想只有用混乱可以形容吧。不用担心我,我熬得过去,我只是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盼男……”
“真的没事。”她对同窗四年兼一起同居九年的好友扯出笑容。“好好去玩吧。以往不是颖嘉,就是我陪你去散心,现在一个人去冒险,搞不好会有艳遇喔。”
“什么艳遇?”春天好笑道。“别忘了我的同伴是个暑假过后才升国二的小女生。难道我会跟她搞同性恋?”
“饭店里可不只她一个人。要待一个月哩,说不定会遇上个魅力无法挡的帅哥,搞不好你的梦中情人也住在同家饭店里,到时候你就可以对他来段真情告白了。”
“盼男,难道你不晓得梦中情人只出现在梦中吗?那种超级大帅哥远观就好,凭我是配不上人家的。”春天颇有自知之明地嘲弄道。“我只希望不要遇到我的梦中仇人就阿弥陀佛喽!”
“梦中仇人?”这是什么东东?盼男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多了个梦中仇人出来。狐疑地看向好友,春天却拍拍屁股起身,向她道了声晚安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从台北到台东的五十分钟飞行时间,春天发现自己无事可做。眯着眼,思绪像行动中的车轮飞快转动。
罗雪芬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没错,她是跟她通信了近一年,照理说对她应该不陌生。但雪儿给她的感觉,总有点像雾里看花。
花非花,雾非雾,热情洋溢的天真中带着某种参不透的玄机。春天无法否认所有来信的读者中,她最喜爱罗雪芬,对她的印象也最为深刻。
她的每封信都充满知性和感性,以及惊人的才情。
她的第一封信便深深吸引她。还记得她是这么写的:“嗨,我叫罗雪芬,你可以像我挚爱的家人一样喊我雪儿。纳闷该喊你春天阿姨还是春天姊姊,最后决定喊你春天。”光这一句便引起她的好感,不逢迎、也不至于惹人不快的称呼(尽管年龄上是可以归纳到阿姨辈了,但“阿姨”这个称呼,仍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呀!)
接着她写道:“第一次接触你的作品,是在爹地的书房,放在他平常累了时,会休憩的躺椅旁边的小几上。”
大惊奇,居然是从父亲那里接触到她的作品,跟一般经由朋友、同学、租书店老板的介绍大为不同。
“美美的封面是吸引我将它拿起来观赏的原因,随即愕然了。”我也一样愕然,春天噗哧笑出声。
“日理万机的爹地,竟会看爱情小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环顾书房,在一排放诺贝尔文学全集上头的书架上找到一整套你的作品,后来我跟爹地开口借,他很大方地借给我。”这……太扯了吧?还是这个老爸真的思想开通?自己看也就算了,还不反对女儿看。男人中的奇葩,春天产生会一会他的冲动。
“看了后,我渐渐了解爹地喜欢你作品的原因。你所描述的情感,细腻深刻,迥异于一般言情小说中的浮面,深入刻划出人性的多样面,难怪爹地这样的性情中人会喜爱。”这段话可把她赞得飘飘欲仙了,也让她对雪儿的爹地更加好奇。
“自从妈咪过世后……”喔喔,不会要把她爹地介绍给她吧?春天伤脑筋。好在以下的内容,全没那个意思,反而充满女儿对父亲的独占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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