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知本的第二个星期,雪芬安排出海赏鲸豚,这次凌志烨跟了过来。车子沿着台东壮丽的海岸线前进,来到以柴鱼闻名的成功渔港。
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三十几岁男子在港口迎接他们。
“陈叔叔是爸爸雇请的船长。这次他把船从基隆开到这里。”雪芬为春天介绍。
“陈船长。”春天这么称呼他,男子笑开一口白牙,虽然不属于英俊潇洒那类型,不过坚毅的面容有着独特的男性魅力,朴实的笑容让人觉得可亲。
他带他们来到港口,远远可以看到一艘迥异于渔船的华丽游艇停泊。春天登上船后,更觉得这艘游艇轻巧美丽,两只眼睛忙着捕捉。
“这艘船就叫春天,刚好和春天小姐同名。”陈船长豪迈的声音随着海风飘进她耳里。
春天显得讶异,眼光寻向雪芬求证。后者的脸色似乎僵了一下,随即绽出无邪的笑容颔首。
“姊夫还真奇怪。”倒是眉头微蹙的凌志烨撂下这句令春天无法理解的话,想向他进一步探询,他却搭着陈船长的肩膀两人走到一旁说话。
解开船缆,游艇很快出发。春天从船舱的窗口眺望一望无际的海景,天空蔚蓝晴朗,飞散着云朵,潮湿的海风从窗口拂向她,吹的她头发飞扬,咸咸的味道随着呼吸弥漫鼻端。
她喜欢乘船。不会游泳却喜欢船上随波浮沉的感觉,怪不得盼男会说她奇怪。
提到“奇怪”两字,凌志烨说他姊夫奇怪,是指将船名取为“春天”吗?如果只是恰巧和她同名,志烨的姊夫有何奇怪的?
春天想不明白。如果要论奇说怪,从雪芬邀她来知本度假一个月,到遇到凌志烨时她所产生的怪异感觉,这一切不都是十分奇怪吗?
她就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陷入一个她所不熟悉的浮华世界。无论是五星级饭店里的豪华装潢,出手阔绰、行事大方却又天真无邪的罗雪芬,还是每次遇上她不是以嘲弄的眼光侦探她、便是摆着一张臭脸相对的凌志烨,都让她有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尤其是雪芬,待她像是很热情,却给她有明显保持距离的感觉。
“春天,这个给你。”雪芬递来一具望远镜,笑容甜美地道。
从那对耀眼的似阳光灿烂的眼眸里,窥不出一丝阴谋诡计,有的只是温暖和善意。春天不由骂自己胡思乱想,这大概是小说作家的怪毛病,总爱把简单的想成复杂。黛安娜车祸身亡,她就一直认为是桩谋杀案,还有不少同行朋友跟她有同样看法哩。
“你还准备了望远镜?”春天回她一笑。
“对呀。我们是来赏鲸豚的。”
“未必可以看得到吧。我听说十次出海,都不一定能看到一两次哩。”
(bp;“这倒是真的。所以我准备了望远镜,可以看得更远,说不定就遇上了。”
“嗯。”春天拿起望远镜调整焦距和倍数,远方的景物变得清晰,仿佛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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