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快点,我等会儿也有事。”
女服务员笑脸盈盈地帮我搁好了拐杖,退下了,满脸的笑容像是从皮鞋缝隙里挖出了黄金。
茶壶里弥散了似红血石般的花纹。喝着花茶,在餐厅安静的音乐里,是个很愉快的事情。
我喝完茶,餐巾一抹嘴,还未招手,女服务员便已飘至身边:“您还需要些什么?亲?”
“不需要……”我将筷子放于桌上:“我找徐总有点事情。”
“他现在没空,要不要我转达呢?”
“不”我摆摆手,停顿了半晌——事倒是没有,就是来打工,但对这女服务员说出“打工”二字,的确颇有难度。
女服务员死死盯着我的钱包,眼珠不知怎么已经外突了一半。就在我打开钱包,摸出散钱的一刹那,服务员嘴角微微抽动,咸鱼一样的双眼忽然往上一扬,似乎要将这20欧聚焦得起火。她伸出肤如凝脂的手,小心翼翼地夹住了纸币,将纸币放在账单上,才温柔地问:“老板最近很忙,您要我转达什么?尽管跟我说就好了。”
“我……其实……”我抿起了嘴,站起身子,接着把嘴靠向了服务员的耳朵,声音小的就像是抗战时期的地下党:“打工”。
“我是来打工的。”我说。
女服务员转过身子,那道目光好像像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去我坚硬的心。徒劳的求救、一无是处的呐喊,直到剥至最后一层,才像尖刀一般狠狠地轧进了心的最深处。
“噢……”女服务员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懂的。”
“噢……原来是这样。”女服务员重复道:“您对生活还是很热爱的啊。”
“是的。”
“腿断了还打工?有长居不?”
我摇摇头:“我有的话,还不早就去其他店试试了?正因为没有长居,我才要和徐总谈谈。我是你哥哥徐建的同学。”
女服务员点点头,又白了我一眼,转身走去:“好吧……此事就不必麻烦我哥了。你可以和老板娘详谈。”
女服务员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香火袅袅的收银台。
收银台里,一个面黑的年轻女人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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