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叫了一声,睁开眼的时候,却没有什么狰狞的面孔,而是趴在床沿边上的徐晓璇。
“终于醒了。喂,怎么样,不疼了吧?”徐晓璇动动我:“医生说你脑震荡很严重,但没什么大碍。”
晓璇端上一碗鸡汤,哈着气。我费力坐起身,旁边的水果饮料已经摆满一桌。
“我……重影……怎么是你……”
“别动!”晓璇按着我的胳膊,她忽然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侧过脸去:“你昏迷了一天……”
“操?”
“现在是半夜。”徐晓璇转过脸来:“喝点。”
她对着鸡汤又哈了口气,送到我嘴里。
“我……”我坐起了身,喉结一上一下移动:“疼……”
我摸摸头上的纱布,脊椎又麻又酸。上午游行的镜头,好像些记忆残片,一想起来,脑袋几乎要崩裂。
晓璇搓搓双眼,笑了笑:“疼就别想了。我哥,你的朋友,还有你的老师下午都来看过你了。”
“是么……”
“假都帮你请好了。”晓璇嗔怪道:“你看你这个样子!”
“知道了。”我说:“扶我,上个卫生间。”
我撑着床沿,坐起身子。看着下面放着的鞋子和袜子,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走路的冲动。
“真费力!”我扭动着身体下床,腿却不听使唤。可刚迈出一步,我的左脚就踩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的右脚。”晓璇道。
原来如此。
我握住晓璇的手,好不容易艰难地挪到卫生间。虽然病房非常整洁,卫生间里头却异常脏乱:到处是细小的纸屑,垃圾桶里堆着纱布、棉块,发出一股熏鼻的恶臭,几条带着尾巴的长长的痰渍,顺着墙壁留下,浓密而粘稠,看起来像蝌蚪,纵横交错。
我捂着鼻子,可刚往里头迈进一只脚,随之而来的一阵眩晕差点没让我栽到马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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