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的吴侬软语的对张燃说话,连弟妹方盈也跟着在一旁劝,方盈和张炜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她是个母亲也知道当母亲的心思。
眼看假期都要过了,吴珊提醒张燃先向公司请假,看着状况她也不可能回去上班了,自己更是要待在这里守着她才放心,她真的担心外孙还没找到闺女就倒下了,正好她们母女住在二叔张达家,吴珊还可以替他们做饭,张达那里请了护工,吴珊每天也会提着汤汤水水的过去看他。
而张燃也不好继续让堂弟张炜和自己一起去找孩子了,毕竟他还要上班,二叔躺在医院里一天也要好几百块。她一个人又去了趟市中心医院,遇见了当时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
那医生都已经快退休了,不过对当初的事儿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张小姐,你变了很多,要是不提我都认不出来你,那时候你被送进来时羊水就破了,虽然胎儿才七个多月也生下来了,那是我接生下来的唯一的一个后来没有成活的婴儿,所以印象特别的深,当时是没有呼吸,你父亲在场就把裹着孩子襁褓给了他。”
张燃一听,知道从医院这里是拿不到什么消息了,她垂头丧气的又去了叔叔的病房,张显还在睡觉护工和吴珊都在,她就一个人出来了,走在熙熙攘攘的鹿港市区的大姐上,她心里万念俱灰,看到身边偶尔有路过的八九岁的孩子的时候她都盯着看,试图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孩子的半点身影。
晚上,张炜想到了个办法,虽然现在张显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但是他们可以拿一张报纸去找他,问他当初孩子被送到哪儿了。
张燃听了后十分的激动,当时就去楼下的报刊亭把所有种类的报纸包括杂志都买了一份,抱着就去了人民医院。
终于,在全家人的两天努力下,张达指出了孩子是送给了鹿港市下属的一个县城的一户姓葛的人家,张燃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连夜的赶往那里了,找个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就去找葛家,张炜已经托在当地的朋友根据人名找到了地方,她轻而易举的来到了一个收废品的大院前,映入眼帘的满目疮痍,让她心里一沉,做为一个母亲,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就在这样的环境长大。
院子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分拣废品,张燃按着心里的紧张,长呼了口气走了进去,随便用鹿港的方言问一个低头干活的大婶:“婶子,葛中林家是住这儿吗?”
那大婶是个热心的,她抬头只看了一眼张燃,愣了一下后就指了下身后一排屋子的倒数第一个:“葛家就是倒数第一个门,不过葛中林已经不在了。”
张燃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她疾步走到了那扇门前,直接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问话:“谁啊,大早上的!”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低声咒骂,张燃站在门外听着,心里愈发的发紧。
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踢啦着鞋子过来开门的声音,打开门的一刹那,张燃勉强在脸上挤出个笑脸:“你好!”
那女人蓬头垢面的,估计是刚睡醒,里面孩子的哭声传过来更加的响亮,张燃脸上的笑在打声招呼后就维持不住了,她刚才等人来开门的时候差一点破门而入。
“你找谁?”那女子身形微胖,一脸不耐烦的瞪着张燃问。
“请问这里是葛中林家吗?”张燃问的客气。
“他死了,三年前,我是他媳妇儿,你找他什么事儿?”那女子脸上换上了防备之色。
张燃谄笑了下:“葛太太,我们能不能进屋子里说话?”这位葛太太的嗓门太大了,院子里一些干活的人都频频的往这里瞧。
葛太太站了片刻,终于扭头进去了,也没说让张燃跟着,张燃只好自作主张的进了屋子。
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里面承载了一个家该有的一切,无论是睡觉用的床还是吃饭用的煤气灶,应有尽有,她进了屋子就左右搜了下,只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三四岁,乱糟糟的头发和黑黢黢的脸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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