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模糊了视线，刺眼的车灯让她产生晕眩感，刺耳的喇叭声穿透了她的灵魂……
“慕慕……”远处飞奔而来的是谁，她无力辨别……
砰，人成抛物线地落下……
黎慕迅速地支撑起自己，想起了刚才那一刹那，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她吼，撕心裂肺“孟唯……”
救护车疾驰远去，只余下点点血迹，印染在灰色的柏油路面上，触目惊心……
对面便利店的塑胶袋落在地上，滚出几罐啤酒，带着主人身上的余温……
“孟唯，你坚持住，不要吓我……”黎慕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泪落在他青紫的嘴唇上，晕染出一片粉色。
“慕……慕……”孟唯吃力地睁开眼睛，嘴唇轻启，无声反复着这一个字。
手术室门关上，黎慕跪坐在地上，手臂上蹭破的伤口，汩汩向外留着血，她却没有一点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灯，心里麻木没有知觉。
“慕慕……”谁在抱她，那么温暖，她的心里却依旧是一片冰凉，“我们回家，我已经通知许诺了。”
黎慕睁开眼，宋思华心痛焦急的脸映入眼睛，她眨眨眼睛，想哭却已经流不出眼泪，“我要陪着他，我不走……”
“慕慕，听话，你受伤了……”宋思华扳过她的肩膀，一脸坚持。
“你没有资格管我，宋思华，你已经没有资格了……”黎慕嘴唇干涸，上下翕动，声音低哑涩然，“你走吧，我会陪着他，他知道我在陪他，一定会没事的。”
宋思华惊痛地看着她，收回了双手。
突然，门打开，一个护士满手鲜血地走出来，黎慕赤红着双眼，不管不顾地起来扑向她，“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最严重的伤势是右侧断了两根肋骨，戳破了内脏，情况不容乐观。”护士以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说着最残酷的话，“现在需要紧急输血，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黎慕忙回答，“要怎么输血，我可不可以？”
“这要看血型匹配度的，你先和我来交钱。”护士解释道。
“好。”黎慕跟在她身后，从钱包里要掏出银行卡，纸币硬币各种卡散了一地，身后宋思华递出手中的卡，黎慕愣了愣，手无力地垂下。
“我什么都做不好。”黎慕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几乎让她站不稳，她挥开宋思华要扶她的手，蹒跚着一瘸一拐地回到手术室前。
许诺和薄敬成脸色严峻地赶过来，“孟唯的父母现在在加拿大，已经上了飞机，现在这里情况怎么样？”
“全身多处骨折，右侧断了两根肋骨，其中有一根穿透了内脏。”黎慕捂住脸，嘴唇发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宋思华把她搂在怀里，她拼命地把他推开，哑着嗓子吼道，“我不想见到你……不要碰我。”
“慕慕。”许诺扶起摔倒在地的宋思华，“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对，他一定会没事的。”黎慕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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