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奶说着,对着江惠如笑笑,又把头凑向西苫奶,啐嘴婆似的又叨起以往的哪些陈年旧事,说:“你们家女女,去年挣了那么多钱,还和我家子春说,生产队的钱都让我家子春挣跑了。其实,我家子春一个大老爷们,比你家女女挣得还少一点儿,你家女女挣了钱,却看不到自己的高收成,要调侃我家子春。”
西苫奶说:“你听谁说的呢?”
高梁奶说:“你看你这个人,说着女女了,你就不相信。你那个闺女,那么精明,你不是不知道!今年,村里办起一个厂子,她赶不出活来,倒嫌别人把机器损耗得厉害;她扫得卫生区不及格,倒嫌上组班里的人扫得不干净;出的东西检验不合格,她又说化验技术不过关,所以啊,那个厂长嫌她太精明了一点,就找理由把她给顶了。”
高梁奶这翻话,不知是夸奖女女还是揭女女的老短儿,把江惠如也听得云里雾里般,摸不着高梁奶话中的意思了。
你说女女精明了,能挣那么多钱,是说好吧!高梁奶偏偏又冒出女女赶不出话来,嫌这嫌那,被厂长找理由给顶了的糟事。
这个高梁奶啊!
西苫奶却动用了全身所有的神经,一下惊觉起来,说:“不是吧!俺女女现在歇在家里,听她说,是她不想干了。我也看她让那个牛毛柱那样了,只好忍痛把打掉的牙床强自咽下去。要不,出去也是丢人败兴。”
(bp;“女女精明,别人在她哪儿,只有做事后诸葛亮。”
西苫奶深知,女女适应能力强,一些倒霉的事儿扯不上她,她进入社会,就象进入一个圆形的游戏规则。一些糟事,经她轻轻说服与点拨,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被她潜移暗化导入另一翻境界。
但女女却对自己的婚姻束手无策。
第054节
西苫奶和高梁奶坐在那儿说了好一会儿话。
两人正这么神神秘秘一问一答地说,不想那个小头骑着竹马又来了,她对着江惠如稚声嫩气地说:“新媳妇新袄儿,穿得衣服没领儿。”
江惠如听他一个小孩子家又要这样肆无忌惮说她叨扰她;深怕那小头再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来,笑笑,象大人大量般的大度;躲避他似的转身进院了。
西苫奶和人说话正在兴头上;没理他们。现在;她一门心思都在她女女身上耗着;说话的重心也在女儿身上;听高梁奶说女女精明;有点不屑地接着高梁奶刚才说的话题,说闺女道:“还精明呢!狗!她为什么算计不出牛家的心肝,为了几个钱,把她晾在一边,让她丢人败兴?”
高梁奶说:“也是;牛毛柱跑他妈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周扒皮,事儿到了这个地步,尽想不花钱的好事;谁家娶媳妇能不花钱?亏那牛毛柱妈想得出!”
“没法说。”高梁奶摇头。
西苫奶看有人支持她的主张;于是对那牛家更是不依不饶,口气挺冲地说:“他牛家要这样;那我就和她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西苫奶也是糊迷了的;对女儿的婚事倒说出这样一句话;好象她不是嫁女儿;而是在这场特殊的婚姻中;她要进行一场预见性的赌博。
你看这事闹的。
这么一个家里,出一个西苫,估计不会有太多的风波。出一个九天仙女,也不觉为奇,总有一个不是仙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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