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如知道那打油和换米换面不一样,就打劝说:“妈,这打油和打醋打酱油一样,也是不好说,我看能吃还是凑合着吃算了。”
范冬花把嘴一撇,说:“说的轻巧!凑合着吃?一样花钱,何必不吃好的,偏要吃这烂油劣质油?”
蔚槐为难地说:“妈,凑合着吃算了。去了代销店哪里也说不清楚,那个代销社的女人婆婆妈妈的,我换那大米时就絮絮叨叨着没完,好象我就挑剔她,我就跟她过意不去。妈,算了。”
蔚槐有心思凑合,但那范冬花不愿凑和,范冬花冷了脸没好气地说:“给她一个猪头她倒插个葱头装大象,我们买她家的东西是看得起她!不给我们换东西,我们以后不再去买她的东西——你就这样和她说!”
江惠如看范冬花这儿过不了关,就说:“要不,再买一壶好油吧!那壶不好的,凑合着吃算了,省得和那女人再弄什么麻烦。”
范冬花用眼睛的余光斜斜地瞟了江惠如一眼,不满意地小声叨叨说:“说得好听,再买一瓶!谁是大方的主儿?谁舍得出钱?家里什么米面油盐那样不是心!?”
江惠如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说那范冬花,又看看蔚槐,然后,对蔚槐说:“槐子,那油多少钱打的?”
蔚槐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江惠如边从自己口袋里掏钱边说:“你看看你口袋里,还剩多少钱?我再给你填点。”
蔚槐说:“够打油的钱,但是,我要抽烟啊,剩下的那钱刚够我这个月的烟钱。”
江惠如听了,就知道这么回事,心里怀疑蔚槐买了便宜的油,把省下的钱准备吃烟,就问他:“是你专门打了便宜的油?对么?”
蔚槐笑笑说:“我的烟瘾你是知道的,我不抽烟,身上就象缺了什么……”他为难地说。
看到他为吃点烟可怜兮兮而又为难,江惠如心里顿时发软,就不忍心再责备与苛刻他什么,只是,同样为难地看了他一眼。江惠如只好从口袋里又掏出钱来,却并不放到他手里,说:“槐子,我可和你说好,这烟,还是少抽。从今天起,你的烟必须控制在一盒以下,每天抽烟不能超过一盒,要不,以后没钱可别伸手再向我要。”
蔚槐连忙说:“这几天,我少抽得多了,每天你看着管着,想多抽也不行了。只是特别想抽时才抽一根,家里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你真的少抽了?”
“我骗你干么?这几天,我两天才抽一盒烟。”
江惠如不再说什么,把钱放到他的手里,又返回屋里拿出蔚槐喝过的一个大酒瓶;小声说:“那你赶紧去重新打一瓶油来,要不,又要麻烦了,你啊——!”她无奈地说。
蔚槐拿到钱边往出走边对厨房里的范冬花说:“妈,我去去就来。”
范冬花在外听到儿子和儿媳的嘀咕,知道儿子又要打好油,就赶紧提着那壶劣质油追了出来,说:“槐子,提上这个,和代销社换去。”
“不用了;罪了那个女人常有理,可麻烦了;那女人的嘴可不是好惹的。”蔚槐说。
“麻烦什么?她凭什么不给咱换呀?”范冬花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蔚槐却不理她,骑上车子自顾自一溜烟跑了。
那样子,就象范冬花要追他,他象极了慌里慌张逃窜的老鼠——蔚槐这样,是怕和那代销店的常有理纠缠不清;和母亲纠缠个没完。
其实;那代销社的女人不叫常有理,因为嘴上好强,总是没理还抢那么几分,大家感觉不好惹,又精明伶俐了点,不知什么时候,大家给她起名叫常有理。
看了范冬花的那样,就不看那代销店的女人——两个女人好象一张面孔,只晓得把理儿含在自己口中,把理儿跌在自家的门槛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