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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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了钱又另一凳子走去,却说:进了这个铺子里得买肉,就买二斤吧。买了肉该回家了。

        于是他向另一个凳子走去。

        任大鹏看他玩那游戏玩得尽兴与入迷,就对山桃说:“这个小家伙,玩耍也是一套一套的,说不定啊,将来有点出息。”

        山桃花拿起这几天正在纳的一双鞋底,不以为然地说:“恐怕也是受穷的命,将来的世道不知变化成那样了。”

        任大鹏说:“世道可能会变好,绝不是道听途说。我推测啊,这国家要统一了,人们真得要过太平日子了。”

        山桃花说:“可是,我们还是勾子军统治的地盘,日子还是那样,你瞧那老闫山的军队,整日凶恶无道,害得老百姓鸡犬不宁,整日征税,征兵,征老百姓的命,他们完蛋才好,这些*的白狗子。”

        任大鹏说:“他们凶残无道,他们的末日那就到了,不是不报,是时候不到,老百姓迟早要割他们的命。”

        山桃花想着自己的处境,有点凄怆的感觉,说:“老百姓那时解放了,可我却解放不出来,我现在,又怀上他的仔。说散了,又不知何去何从;这样过着日子,又觉着自己委屈,看不到希望和光明,心底就起迷雾。”

        任大鹏听她言下之意,也竟不住感慨,说:“好多事,我们自己都无能为力,这个世界,我们自己都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任大鹏坐在一张长条凳子上,敲着地上的箱柜面,那朱红的红漆锃亮着,发着幽幽的红光,把人的影子清晰地倒映在上面。

        山桃花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那杯里的水汽便袅袅地飘洒着,飘升着,把那影子变模糊了。

        山桃花说:“大鹏,你有没有去处?”

        任大鹏惊异地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说:“我想跟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她这一说,那任大鹏却为难了,他从部队偷偷跑回来,为的就是父母和娶老婆,而回来,山桃花已重新嫁人,他的梦想破灭了。

        他把她带走,把父母丢在家中,心里实在不忍。

        把她一个人丢在老光棍的手里,一辈子让她心里不痛快,备受煎熬,他也有点不忍。

        况且家里的父母还给他娶了一房太太,她太太虽然什么也不会做,但她是大家闺秀,他休了她,他的岳父也是要脸要面的人,让她无端受那些奇耻大辱,他也不忍。

        而且,他父母抱子心切非要他娶媳妇,他娶了她,感觉她除了能偶而满足一下自己的那点愿望,他一时说不出她的不好。

        于是他搓着手,说:“这个……这个事一时很难。”

        山桃花的一张脸霎时变得很难看,她悲悲戚戚地说:“我就知道遇上你这喜新厌旧的人。当初,你要给我父母说明情况,把我和你的事说了,也不是这个结果。”

        任大鹏说:“都怪我糊涂,整日想着打那小日本,日伪军统治着,又满地都是,我连家都回不去。那时想,等我打完小鬼子再说。谁知,这仗打得没完没了,自己差点把命也搭进去。”

        “你这个该死的任大鹏,害得我把心都想碎了。为了孩子,我嫁到这儿,想见见你,可是等我嫁过来,这一切都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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