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我回去想想该怎么说。
姜书记笑了。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说,见了市委张书记,你告诉他,他赠我的字,我已经珍藏起来了。
出了姜桂银的办公室,我就愤怒了;回到我的办公室,我开始迷惘,思想上竟然产生了离开康桥县的想法。
第九章回市委还是继续任康桥县委副书记
想法和一个人心情好坏有直接关系。从县委书记姜桂银那里出来,我的心情非常恶劣。家里的事不顺心,现在又轮到在单位里不顺心。我忽然萌生了要见馨的念头,于是,我向城关镇打电话,问他们:你们的镇长在不在?接电话的人说,在,在。他问我是哪位?我说,我姓王,叫王森,快叫你们镇长接电话!那人好象去喊馨了,过了一会,没想到还是那个人接电话,他说,没找到,可能出去了,你回头再打吧。便“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喝口凉水也塞牙,放个屁都砸脚后跟。
我把自己埋进沙发里,脑子过电似地回忆这两天的事情。没等回忆呢,电话铃响了。因为烦闷,我懒得起来接。铃声响了一拨,停了,我想打电话的肯定会想到没人,不会再打了。可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铃声接着又响了起来。我拿起听筒,问,哪位?没想到竟然是馨打过来的。她喊我“王书记”,我知道她是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我说,你抓紧时间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你。馨是聪明人,虽然疑惑我为什么着急找她,但她还是说,好,我马上过去。
馨很快就赶了过来。因为怀有身孕,馨的身体变得臃肿。一见面,馨就问,什么事,这么急?我张嘴想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但话到嘴边,却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尽管这句话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我还是不能说。我怕被馨瞧不起。
“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说。
馨看我脸上有些严肃,可能心里有点发愣。她用她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问,什么事呀,这么郑重?
我考虑再三,终于说到,我准备回市委。
馨一时没明白我回市委的意思,说,你不是刚回去一趟吗?怎么又要回?没等我解释,她忽然明白过来,说,你准备调回市委?
我说,是。
她说,为什么?接着又说,你走了我怎么办?她有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说,我不习惯这里的工作。就是因为丢不下你,我才急急喊你过来商量的。
馨思索了一会,说,你不要忙于下决定,晚上吧,晚上我去你的住处。你也知道,现在镇里乱成了一锅粥,何书记又不在家,我如果再离开,万一镇里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馨显然是不想让我走的。但她是聪明的女人,她不立即告诉我不让我离开的理由,而是把一切放到了晚上,而且是我们久违了的我的住处。然后,她就走了。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充满忧愁,她转身的那一瞬让我的心很乱。
县委书记办公会是在下午3:30开始的,没有让徐主任列席,当然也没有记录。我在会上讲述了城关镇群众大面积上访的经过,和他们上访的目的与要求。在分析问题时,我按了姜书记的意思,以我自己的口气与角度发表了见解。我说,很明显,这不是一次单纯的群众上访,这背后肯定是有怀有政治图谋的人的操纵。群众只是被蒙蔽、被利用,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的上访热情平息下来,至于采取什么措施,请大家一起议一议。
周、郑两位都不发言,杨县长也不吱声,他们在看着姜书记。这种场面,我在跟着市委张副书记当秘书的时候,没有见过,更没有经历过。经历这种场面是我做了这个县的县委副书记以后,每一次书记办公会,我都能看到和感觉到,姜桂银姜书记,这个接近五十岁的女人,在这个县的绝对权威。
看他们都不发言,姜书记终于开口了。她说,城关镇出现这样的局面,镇党委班子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但是,我们县委也不能轻视,这恰恰说明,我们没有做好选人用人这一关。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出现一个镇的群众###,何康做为党委书记却不在镇里,去做什么?他有没有给我们中的谁请假了?有没有?没有吧。不管什么理由,他这都是失职,严重的失职!但是,现在组织上却不能调他的职。说句不好听的话,谁屙的屎谁锄。王书记,等他回到镇里,你告诉他,马上把群众的上访情绪平息下去。不然的话,后果让他自己掂量。说到这里,姜书记看了一眼杨县长,说,你说一说政府督察室曲先发主任的情况吧。
杨县长咳嗽了一声,说,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曲先发同志在政府办公室已经工作十七年了,一直有到乡镇任职的要求,这件事他和姜书记说过,也和我说过,希望组织上能给他考虑考虑。……
不是不考虑城关镇班子的事么?怎么又把曲先发提了出来?什么意思?要他去接替何康?我的脑子乱了,杨县长再说了什么,我几乎什么都没听到。后来,我知道周副书记和郑副书记都发了言,至于他们说的什么,我依然没有记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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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姜书记问我,我才猛然从沉思里醒悟过来。
姜书记说,王书记,关于曲先发同志要求到乡镇任职的事,你怎么看?
我说,这是应该的。一个在县直工作了十七年的老同志,是应该到乡镇展一展身手了。不过现在没有缺口呀,等过了春节进行人事调整的时候,给他安排一个重要的乡镇,我认为不是什么大问题。
姜书记对着我笑了笑,肯定了我的意见。
到会议散场的时候,杨县长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春节的时候是不是该请我们几个喝几杯了?
我说,那得看几位老板肯不肯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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