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碗耶。”旁边零散的客人,聚在一起讨论著,眼前这个大个头不到一刻钟,竟然已经吃了九碗。
一个和风乔相熟的客人,忍着笑意,拍拍风乔的肩膀。“风掌柜的,您可得多保重哪!”
“少来。”风乔挥开他的手。“老李,你现在别同我说风凉话。我一看到你们这群老头子,心里就有气。那个赵老头,我同他是什么交情哪!竟然敢骗我这个善良的小姑娘。”
不过,认真想想,他也只算瞒,不算欺。他好歹跟她说过日天是“饿昏”在路上,让他捡到的。天啊!饿昏——一想到这,她也快昏过去了。
“风姑娘——”手中的碗又空了,日天颇是腼腆地望着她。“请问我还可不可以……”
“哇!”日天已经要迈向第十一碗了,旁人交头接耳的。
“什么?!”向来晶亮的凤眼一黯。“你还可以啊!”
饿昏的、饿昏的……这几个字像棒槌一样,敲着她的心头。她无奈地道。“可以、可以。”她现在是连笑都没力气笑了。
“我会认真做事来报答姑娘的。”日天俊脸微红认真地道。
风乔牵牵嘴角。“这点你放心,我会找事情来让你报答的。”探手,向二楞子招呼。“二楞子拿饭桶来,这次不要拿新的碗了。再看到新的碗堆上来,我的后悔就要加到五两了。”
“五两?”日天不解,剑眉微皱。
风乔懒得解释,挥挥手招来二楞子。“二楞子,你跟他说去。”
“是。”二楞子手上抱着大饭桶。“我们家的掌柜,后悔的轻重程度分为三种。最轻的是三两后悔,第二重的是五两后悔,最大的后悔是十两后悔了。”
日天一怔,他第一次听见有人是这样计数的。
“是啊!是啊!”之前和风乔说话的老李,这时又搭腔了。“这超过十两的,风掌柜就不后悔了,因为那已是痛心疾首,比割肉还痛、比刮骨还疼哩!”
“你倒晓得我啊。”风乔抬眸觑着老李。
“钱”这东西已经是深植在她的骨血里了。她这人的性子,简单,就是爱钱和不认输。想到这,那对凤眼瞬时生风,精神一振,柳眉飞挑。
是了!她风乔向来相信危机可化为转机,处处是商机。
“二楞子,你到外头吆喝客人。”她声音一扬,顿显神采。
“吆喝什么?”二楞子才不象她脑筋转得飞快。
“招呼客人进来赌啊!”风乔掀了一角的裙子,单脚跨在椅子上。“各位乡亲父老,钱大钱小不重要,咱们赌个趣味最重要。来!来!来!有兴趣的,就来赌,赌睹看眼前这个大个子还能吃几碗饭。”
日天咽下口水,还好他现在没吃饭,否则一定会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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