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拨开衣领,露出半个肩膀。
圆圆的小小的肩头。
搭在肩头的那只手,却已露出轻微的黑黄色。
象是旧的毛巾,怎么洗,上面也有淡淡的黄色。
象珍珠,老了,黄了,不再有价值。
“当”的一声脆响。
两个人同时一震。
是凌晨手里的盘子落到池子里。
曾杰愣了一下,抬起头。
从镜子里看到凌晨痛苦恐惧无助的脸。
垂着眼没有表情,可是长长的睫毛在颤抖,胸口不住地起伏。
象一张白纸般。
怎么写下第一笔?
曾杰那迷醉的表情退即,热情冷却,他退后一步,把凌晨的衣服重新搭到他肩上。再退后一步。
然后转身离去。
背后的温热走了。
冷冷的,好象什么失去了什么。
凌晨低着头,喘息慢慢平复。
许久,这个少年才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惶恐的脸: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次,又是这样过去了?
可是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会有那么一天,被剥去所有衣裳,被刺穿身体,他得到痛楚与侮辱,对方得到快感与发泄。
两个身体一人伤害一个受伤害,最后由这个伤害事件连在一起,这叫,发生关系。发生了某种极度的亲密关系之后,人会不会整个灵魂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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