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色情地想象自己摇摇尾巴,慢悠悠地向曾杰爬过去的样子,冷笑,然后竟淌下一滴泪来。凌晨擦了泪,笑,再笑。
人的心,是可怕的黑盒子,不可以往里面看,如果你知道每个人在某一刻曾渴望过什么,你大约会觉得人类已经没有救了,这堆垃圾,乃是宇宙的耻辱。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那黑暗的一刻,有的人忘了,有的人克制了,有的人吓住了,如果没有人在一边提示在一边引诱,那些属于黑暗的欲望,可能永不见天日,甚至永不被他的主人意识。
可是凌晨遭遇魔鬼。
那魔鬼温柔地轻柔地,无限容忍又有无限耐心地,在凌晨耳边说:”来,做我的狗吧。“
凌晨掩住脸,心里狂叫:”好啊!好啊!我愿意,我愿意!!!“真的愿意。
不过,曾杰不是圣人,这个人又喜欢不断探索凌晨忍耐的极限,如果真有一日到达到极限,或者凌晨再受不住,或者曾杰厌倦了,凌晨又怎么办呢?一个人,先得做一个独立的人,然后才可以谈牺牲与放弃,然后才可以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无权选择的时候,那不叫选择,那叫屈服。
你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残忍吗?晚上只睡四个小时,早上命令自己爬起来,是其中一种。
明明爱着那个不该爱的人,命令自己冷冷地离开,是另外一种。
无法离开那个爱着自己的人,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爱恋,却拒绝表露也拒绝承认,也是一种。
四十七,燥热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皮肤很热,可是内心与周遭都很冷,你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孤伶伶存在于天地之间,你有没有存在感?你知道什么叫存在感?如果你全身器官都工作正常,你是绝不会感觉道他们的存在,反过来,你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最让你感觉到身体存在的方式,莫过于痛。牙痛让你知道牙齿的存在。
灵魂的痛,让你知道意识的存在,原来天底下直的有意识这回事,它不仅存在,还他的能左右你的身体,不饿不冷没受伤,都是每一个细胞都闹别扭,连指甲尖都会发痒发酸,让你想狂叫并且宁可这可怕的身体是痛的,痛也比这种酸痒好。
凌晨瞪着眼睛,一个人躺在床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灵魂高贵纯洁,可是肉体--比如后背那块皮肤,在轻轻哼:”我需要抚摸,我需要抚摸,我需要有一双手,在上面轻轻地轻轻地爱怜地抚摸,给我吧,给我,我就住口,不然,我就要饥渴至死,死了,也会缠住你,一直地对你说,我要抚摸要亲吻,要要要,我痒得要命。“
凌晨觉得胸口好闷,他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但皮肤在狂叫,连每一寸内脏都在狂叫:”抱紧我们,勒紧我们,压着我们,揉搓我们,救命,快快,我受不住了,快来吧,这么酸涨这么痒,我们受不了了。“
曾杰不在家,凌晨只是觉得有点情绪低沉,做什么都不起劲。
现在他回来,他爱的那个他啊,终于回来了。可是却闹起了别扭,独居一室,把凌晨抛在一边。
凌晨挣扎起来,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一气灌下半瓶水。六神归位,好象好一点了。
可是五分钟之后,皮肤再一次燥热。
凌晨掀开身上的被子,空气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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