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附和着大家一起笑,却忍不住忧伤弥漫入骨髓。我说:“倪北夏,你再不找女朋友,别人都要以为你是同性恋了。”
俞晓望不冷不热地说:“是啊,资本主义的熏陶会改变一个人的取向也是说不定的。”
倪北夏望了我一眼,眸光如初般纯净,他开始喝酒,大口大口的红酒呛得他咳嗽,我夺过他面前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这竟算是我能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他对酒精轻度过敏,别人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最后他醉得不成样子,身上的皮肤开始冒出了细密的红疹。俞晓望在附近药房里买来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片交给我,叫我把倪北夏送回家。
倪北夏的住处整洁而干净,我扶着他进卧室躺下,用毛巾沾了冷水擦拭着他滚烫的身体,冷敷会稍稍缓解那些红疹带来的不适。可是他却按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拽,我便直接扑倒在他的胸口上。我惊慌地挣扎着起身,他翻身将我困在了身下,冰凉的唇带着红酒的味道,轻柔落下。
“繁微,”他眼神迷离,呢喃着我的名字,“我想要你。”
我看着面前这个我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仅存的理智也终于溃不成军。
他伸手解开了我的衣衫,我的每一寸肌肤在他的触摸之下都像被点燃。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当他笨拙地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被撕裂一般的痛楚差点让我哭了出来,我带着哭腔说:“北夏,你轻一点……。”
他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更猛烈地动作,直到低吼一声完全在我的体内释放,然后疲惫地瘫倒在一旁沉沉睡去。我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轻轻吻在了他的额头。
突然床头柜上我的手机和倪北夏的手机同时响起,分别是俞晓望和秦怡打来的电话。我接了俞晓望的,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说:“我们订了个包厢待会去唱歌,你在干嘛呢?”
“我不去了,我想回家一个人静一会儿。”
“苏繁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倪北夏欺负你了?”俞晓望朝我丢了一连串的问句。
我吸了吸鼻子:“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愿的。”
“再后来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想让倪北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因为孩子不仅是他的,也是我的。”我终于能以平静的口吻说完整件事情,回忆久远得好像一不小心过去了许多年。
岑穆时淡淡道:“我真佩服我自己,居然把这个无聊的故事听完了。”
我低头苦笑。
“苏繁微,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得到你之后又抛弃了你的人,留下他的孩子,你那所谓的真心和爱情不是高尚,而是愚蠢。”岑穆时起身面向窗外,他的背影在黑夜里清冷而孤独,“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感情,就不会被负累。”
“可是你的内心里依然有你在乎的人,不是吗?就像对楚曦。”
岑穆时回眸望着我:“你曾问为什么在没有风浪的天气,我会重伤躺在岸边,那并不是事故,而是一次未遂的谋杀。”
我呆住,大脑迅速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然而岑穆时冲我邪魅一笑,告诉了我另一个如平地惊雷般的消息:“你肯定不会想到,策划这起谋杀的是林纾桦,楚曦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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