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自己面前被说破了身份,让李静紧张了,她频繁的对着那个男子使眼色。男子显然并不是一个特别会看人眼色的人,说得越来越来劲了。
让李让心惊的,是李静对男子的态度,有着责备和不耐,但却难掩亲昵和随和。比对先前的“船医大哥”和那个异人更深一层的亲昵。那是一种当事人自身都不自知的亲昵。
李让受伤了,故意说了不合时宜的话,终于引得了李静的注意。可是,李静并没有解释男子为什么知道他都不知道的李静的女儿身,只是质问了他,如果她是女孩儿,他是不是就不理她了。
片刻,李让以为自己看到了李静对他的紧张。
可是,也不过是片刻的错觉。
在他对李静做出承诺之后,李静便又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了。
当晚,李让从李寂口中知道了李静确实是女儿身,并且被告知她要被做男孩儿将养到二十岁。
李让让父亲恢复李静的女儿身,李寂却说这是李老夫人生前定下的事,不能让老夫人泉下有知,走得不安稳。
李让从小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孝子,因为他的孝顺,让母亲﹑嫂嫂们和后院的丫鬟仆妇受尽了李老夫人无理任性的刁难。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的孝顺竟然延续到了祖母去世以后经年。
李让第一次对自己的父亲大小声,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果你想让静儿提前恢复女儿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这是什么糊涂话?
李让再次面对了自己的无力与无奈,不想哭的,泪腺却不受控制。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书院。
李让没想到李静能够追到书院去看他,他是开心的;但是,不能保护李静的羞耻心让他无言面对李静,在李静递过关怀的眼神的瞬间,避开了她的眼神。
如果李让知道李静会因此醉酒伤身,打死他都不会避开李静。
书院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自然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充实,刚刚成立未满一年的书院,虽有大儒戚同文先生的孙子奉礼郎戚舜宾担任院长,虽是官家亲口御封的应天书院,却没有形成规模。各地慕名而来的学子,也没有那种特别让李让眼前一亮的人物。
好在,教授的师长,都是与刘夫子齐名甚至才学修养更胜过他的一方大儒,开放式﹑启发性的授课,书院一千五百本的藏书,李让并不至于完全无聊。
适应书院的那段时间,李让心里自然也是牵挂着李静的,可是,递出去的信久久没有回应,加上知道了李静是女儿身,心理上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别扭,虽是心里想得紧,他却忍着不去看李静。
生日这一天,李让本也是想着在书院度过的,可是,一早,李家就派了人来书院请他,无奈,李让回李家过了生日。
母亲对他的亲昵关怀﹑殷勤叮嘱,李让以前是感恩的,这一次,却有些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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