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闪烁的眼神,红得滴血的脸颊,额间那多沾了露珠摇曳生姿的莲花,除非朱说是一个瞎子,或者,他是柳下惠。
朱说既不是瞎子,也不是柳下惠,心上人这样摇曳生姿的站在自己面前,指尖感受着不知道是对方还是自己躁动紊乱的心跳,禁\欲惯了的身子,这个时候要是还能忍耐,那他干脆到庙里当和尚或者进宫当太监得了。
李静的眼中积了太多的水汽,以至于她没有办法看到朱说眼中迅速染上的情\欲色彩,但是,鼻息间嗅到的满满的成年男子的气息,还是让她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
李静心中告诉自己,应该推开的。可是,一只手已经被朱说握在掌中,另一只手,伸出去了,却正碰上了对方紊乱躁动的胸膛,李静的指尖,与朱说的心间,仿佛产生了共振,震得她那只本来要推开的手变得麻酥无力。
朱说感觉到李静手抚在他胸膛上的那一瞬间,顿了一下,可是,随即,那一只手就滑落下去,柔弱无骨,把他最后一丝理智,也滑走了。
一手紧紧抓着李静的手,一手轻轻环上她的背,朱说俯身,试探性的,小小翼翼的探上李静的朱唇。
都这种时候了,也亏得是朱说,还能这般隐忍。在寺庙多年练就的清心寡欲,果然还是派上了用场的。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打断他们,顶多也就是两人间的一个尴尬,加上一个可能的不大不小的丑闻。
可是,摩西去前院李让那里学习了,万麒心情不好下午就下山了。其他人,别说听不见,就是听见了李静刚才的话,李静这样的,躲都躲不及呢,没人看她的热闹,不敢也带点儿清高的不屑。
李静现在眼前一片氤氲,但是,触感更加的敏感,她确实感觉双唇被两片温热抵住了。本能的害怕,让李静身子轻轻瑟缩了一下,她想开口说“不要”,可是,嘴巴张开,没来得及拒绝,反成了邀约。
这一吻,虽不是李静的初吻(初吻一不小心给了苏长山),但是,却比初吻的时候更无措;至于是不是朱说的初吻,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成亲的男子,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大龄青年了。虽说家境身份志向在那里,可是,一个男子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尝过女子的滋味,那总归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算了,不计较了。
朱说虽是凭着一股男性的本能主动着,但是,这种主动里没有丝毫技巧可言,手环在李静的背上甚至都没敢贴住她的衣服,更谈不上有任何调情的动作。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丝毫没有技巧的吻,让丝毫没有经验的李静身子软了下来。这会儿,别说是推开了,她要紧紧抓住朱说的衣服,才能避免自己滑倒在地上。在陌生的情\欲面前,即使是自诩武功过人的李静,也完全败下阵来。
这个吻,在李静快要窒息的时候停了下来,两人分开的时候,一条银丝还暧昧的在半空拉了一条线。李静靠在朱说胸前大口的喘着气,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朱说现在要是想把她拐上床吃了她,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一吻过后,朱说反而冷静了下来。虽说现在的李静比方才更加的娇艳柔美,虽说他的下\身被鼓噪的欲\望胀得肿痛,虽说李静就那样柔软的化在了他的胸前,可是,这样娇美的花朵,他如今,却不敢采撷了。
朱说不是那种生性轻薄的人,他也不怕担负责任,既然对李静心动了,他就要把她娶回家的。
可是,朱说没有现代人的“先上车后补票”的思想,他母亲的遭际,也让他对女性更多了一份疼惜和尊重,他心爱的女子,怎么能够没名没分、糊里糊涂的就跟了他。
把李静扶到床前的桌边坐下,朱说帮她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用凉茶进一步浇醒自己的理智,在给李静回神的时间里,他也在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李静刚才那样语无伦次的话语,就一个主题——怕他因为发现她是女子而疏远她。
她难道真以为他是看到了他凌乱的床铺才发现她女子身份的吗?
但是,既然话说开了,他甚至还做出了那样失礼的行为,他的心思,便不能隐瞒了。
他到书院是想心无旁骛的学习的,可是,偏偏在到达书院的前一天走错了路,被大雨滞留在了李家,偏偏他看到李静的第一眼就觉得惊艳,偏偏那天是七夕,偏偏花灯节会上是他找到了走散了的李静,偏偏他听了李静从未对别人说过的心事,偏偏他动心了,偏偏迟钝的李静对他又做了那样的表白,偏偏李静在她面前不自觉的做出了那样娇羞的表情……
太多的“偏偏”组合在一起,事情就有些脱轨了,他生来二十二年,以前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月间遇到的“偏偏”多。
朱说已经二十三岁了,过了弱冠之年,家无片瓦,身无长物,母亲还在朱家等着他奉养,他胸中还有赈济天下苍生的宏愿,于公于私,现在都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若不是一个性情中人,也不会有这不合时宜的动心;他若是胆怯自卑一些,也会想着门第之别,自觉断了这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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