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着的想法。
微微叹了口气,李静在心中吐槽“果然,养姑娘就是操心呀。尤其是,养那种怯懦却又倔强的姑娘。”
未时三刻,一行人到达汴京城东门,远远地,李静在马上就看到了有人搭了遮阳伞在城门外等候。
看到那个本是坐在遮阳伞下,但因为看到他们一行人起身迎出来的身影,李静被太阳晒出了一层薄汗的面颊上,露出一个有些困扰的微笑。
依着她的意思,等他们一行人安顿好了,刘禅再到客栈找她玩便是。再怎么说他们是朋友,以刘家的身份,虽说刘禅是个不着调的,或者,正因为刘禅是个不着调的,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城外接人,更是会让他们的身份变得敏感。
虽说朱说、李让他们提前近半年进京,确实也有拜会京中官吏,结交各地才俊的意思。可是,这样跟刘禅扯上关系,李静想想他五年前离京前闹得那件事,忍不住觑了觑眉心。
李静自己无所谓,她喜欢刘禅的性情,愿意与他相交,也不在乎自己的声名一入京就因为跟他扯上关系而变得微妙,可是,此次秋试,是朱说二十多年苦读的孤注一掷。虽说落榜了再开恩科时他还能考,可是,他家,显然没有那样的家境。而且,他的年龄也摆在那里,二十六岁,即使搁李静的前世,哪怕念到硕士甚至博士,也该毕业出社会了。
不提朱说以前吃过的苦,就他在书院那四年所付出的,李静看在眼里,也着实佩服心疼。
虽说刘家因了刘皇后在京城地位一时无两,可是,与刘禅过从甚密,显然并不能带来正面积极的影响。
不过,四年下来,朱说与刘禅本就走得不近,即使李静与刘禅越来越亲近得几乎是“哥俩儿好”一般,朱说面对刘禅,始终抱持着那样一种“道不同不相与谋”的士子清高之态。
这一点,在书院时,李静心中多少也有些委屈,毕竟,她真心交往的朋友,还是希望得到恋人未满的心上人肯定的;不过,临近京城,即使不懂得官场倾轧、文人声名,李静本能地理解了朱说的坚持与避讳,尤其是,看到刘禅这样张扬地在城外接人时。
不过,就算是理解了朱说,李静此时,也不能因为朱说拂了刘禅的真心与诚意。虽然刘禅不是自小就养尊处优的,在书院四年下来,也少了些当初在京城的冲动任性,但是,刘禅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如果不是真的把李静当做知己朋友,他犯不着顶着大太阳亲自到城门外等待李静。最多,让他的家人在城外等,甚至于,在李静安顿下来之后,他再送请帖邀请李静,都不失分寸。毕竟,在书院时,他是夫子,李静一行,都是学子,辈分差着呢。
李静跟身旁的摩西示意过后,趋马快步向前,与众人拉开距离,率先冲到了城门下。
打马停步,李静下马时,刘禅已经起身在遮阳伞之外等候,毫不遮掩的率真喜悦的笑容,让李静心中一动,上前给了刘禅一个拥抱。
刘禅身子微微一僵,也抬手回拥了李静。在下人们和排队等待入城的人的诧异的目光里。
两人分开,刘禅拉着李静的手腕让她坐在遮阳伞下那唯一一把椅子上道:“怎么穿上书院的儒装了?你难道还真的想参加秋试不成?”
四年的时间,李静正处于青春期的发育期,即使对女性从来没有感兴趣过的刘禅,日日与她相处,如果再看不出她其实是女儿身,那真就是瞎子了。
李静接下刘家下人递过来的一杯清茶灌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正了正冠才道:“跟大家一起出门嘛,穿统一的制服不是很有团队感?而且,这样路上走散了,问及路人,也好辨识一些。怎么,我穿校服衬不起来吗?”
如今,李让已经后来居上长到了五尺六寸,而李静,还停留在十五岁那一年长就的五尺四寸,作为一个女子,已经显得过高了。但站在男子中,本就长得稚嫩的脸,配上一个骨架偏小的娇小身材,身形着实是有着不符年龄的单薄稚嫩。多少为了遮掩身体线条的关系,李静的衣服,虽称不上肥,多是宽松的,更加类似于前朝的流行,与这个时代的窄袖瘦腰不符。即使是统一制服的儒衫,李静的,也是经过红姑改造的。
“你穿什么衣服都很衬,只是,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进京之后我要请你到汴京城歌伎最有名的妓馆去吗?你穿成这样,不怕让同行的几位公子声名受损吗?”两人闲聊之际,被李静落在后面的众人,也已经到了城门下。刘禅说着,眼神瞥向渐渐行近的几人。
“没关系,他们住在官家的驿馆,我住客栈。这里不是宋州,我会注意分寸不给他们添麻烦的。而且,现在只有未时,据入夜还有近两个时辰,我安顿好了再换件衣服就是。”李静说着,也起身走出遮阳伞,只是对骑在马上的摩西摆手示意,却既不想让他们停下来,也没有了再加入他们的意思。
传闻中的晏大人
可是,其他人都径自往城门行进时,万麒的马车,路过刘禅这里时,却刻意偏了马头,在三尺之外停了下来。
李静微微觑眉,但想到万麒本就与刘禅交好,也就释然了。反正万麒的科考,也不过是打个酱油,考中也不会出仕,而且,声名什么的,就他那特立独行的性格,怕是真的丝毫不在乎。
只是,随着万麒下来的人,却让李静在心中不禁叫苦。刚刚远远看到刘禅,李静只想着不能因为他让朱说的名声受损,一时竟忘记了同行的人中,还有秦芳。
趁着万麒与刘禅寒暄之际,李静把秦芳拉到身边,再次尝试着做送她回宋州的无用功。
不管李静说什么,秦芳也不反驳,只是在那里低着头重复着“表哥,我要跟你一起留在京城,我答应了红嬷嬷要照顾你的。”
当着那么多人,李静也不好对秦芳厉声厉色,两人之间,一时焦灼。
还是刘禅从万麒那里问明了缘由,走上前道:“静,别再这里难为秦姑娘了。难得她入京一次,就算要回去,也得在汴京城玩腻了再走。你若不放心,可让秦姑娘住在我家,秦姑娘出门时,你若没有时间,我会让家里的小厮、护院陪着她。”
李静踌躇片刻,终是道:“还是让芳儿跟我住客栈吧,她一待字闺中的姑娘,住进你家里,算怎么回事?况且,你又不是自己住,你们家那规矩,怕芳儿也是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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