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正是李静最熟悉的晏殊的一首词,词写就之后,李静不禁又看了晏殊两眼,暗自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倒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叹了句“是疼的”。
薛艳姑娘用她的那一双红酥手双手拿过红笺,气息轻柔而带着自然地风情魅惑的吹了吹墨迹,定定看了片刻,珍而重之的把那张红笺从中间折叠了一下,收在胸前,坐回琴台前道:“晏大人,两位公子,奴家献丑了。”
薛艳的房间,设计时在地板之下是有微微流动的水流的。李静初进门时,光顾惊艳紧张了,此刻,被薛艳的琴音带起来,耳边还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薛艳的指法,堪称纯熟,《浣溪沙》本就是一首常见的词曲,曲调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但是,配合了那流水声,再合上薛艳与容貌极不相称的清丽润洁的嗓音,李静瞬间觉得耳目一新,连那难闻的脂粉味,都被驱散了许多。
一曲作罢,李静忍不住鼓掌道:“好听,真好听,晏大人的词填得好,薛姑娘的琴艺歌声更是绝妙。我一直自负琴艺,还曾想过以琴师为业,今日听见薛姑娘琴声,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河伯自大。汴京城,果然一来就有惊喜。”
李静的亢奋,不仅是初次见她的晏殊、薛艳,就连与她相交四年的刘禅,都觉得诧异了。
刘禅虽不通琴艺,可是,他觉着,李静的琴声,要比这位名动京城的薛艳动听许多。而李静,一向不是喜欢恭维奉承的人,别说晏殊、薛艳,就是他的父亲,甚至他那位熬得数十年,终究登上后位的姑姑,李静见了,心中怕是都不会有波澜。
可是,李静今日,自打听到晏殊的名字起,人就变得有些反常,本来听了薛艳有客人已经兴致缺缺的她,居然执意让鸨母为她引见薛艳。
进屋之后,李静更是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失态,此刻,华丽的言语,亢奋的表情,若不是刘禅却知李静是女儿身,他还真会把她错认为在美女面前,轻佻浪荡的登徒子。
晏殊邀约
薛艳微微欠身,风情万种、颇为自得的微微一笑道:“李公子过誉,奴家愧不敢当。弹琴唱曲,不过雕虫小技,李公子这种大家公子,又岂会放在眼里?”
李静还想说些什么,刘禅拽了拽他的衣袖,拿眼神让她注意一旁神色微恙的晏殊道:“薛姑娘的天籁,我二人今日已有幸聆听过了。时候不早,我们就此告辞,不打扰晏大人的雅兴了。”
李静刚才的话,真是真心说的,恭维一个□,确实没有必要,她也不屑。当然,她之所以那么亢奋,并不排除见到真人版晏殊的冲击,以及薛艳房间独特的房屋构造设计,她还想问问是谁设计了这间房间,找到那位设计师,在自己家,也建一间这样的琴室呢。
不过,经了刘禅的提醒,李静也看到了晏殊一瞬间的眉心微觑,心里对晏殊饮酒狎妓的行为微微一叹,李静收拾了神色道:“小生今日初到京师,乍听晏大人在此,觉得大幸,冒昧前来打扰。若扫了晏大人的雅兴,万望您海涵。时候不早,小生二人就此告辞了。”
李静说完,拱手对着晏殊,长身施礼,就打算转身离开。
李静脚刚刚抬起三寸,晏殊也随着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本官也要回府了。今日本官对李小公子一见如故,还有很多话要说,李公子不介意回去的路上与本官同路吧?”
收拾了神色的李静,冷静恭谨中带着一丝拒人于外的淡漠,与前一刻的紧张惶然判若两人。
分明是李静说了仰慕他的声名冒昧前来打扰,可是,从李静这一刻的神色中,晏殊却判定,此后,莫说李静不会主动拜求见他,怕是路上见了他也会绕道走。
李静不过是一个外省来的青年后生,听她言谈,大概也读过几年书,但是,与众人皆知的刘太后的不学无术的小侄子混在一起,又岂是什么恭谨端方之人?
这些年,即便是各地最优秀的才子学士,晏殊接待时,除了非常激赏的,多半只是凭自己心情随意地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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