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样关心着李静,也比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近李静,却始终没有伸手追求李静。
比起同样深爱着李静的万麒,能够得到李静倾心所爱的他,要幸运和幸福多了。
正跟那人聊得开怀的李静,瞥眼看到朱说进门,摆手示意他上前。
朱说微微觑眉,走上前去,李静起身,拉着朱说的手对那人道:“柳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淄州朱说,朱希文。希文兄,这位是崇安柳三变,字景庄。”
李静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熠熠生辉,抓着朱说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她现在的神情,宛如小孩子见到了什么宝物,要向他人炫耀一般。
朱说眯眼仔细打量着那人,身形瘦小,面色白皙,眼角已经染上了细纹,神态面容却是宛如稚子。一双桃花眼,看着人时仿佛透着深情,但是,你仔细看去,又发现他的眼中,幽黑盈亮根本没有半分你的身影。
朱说眉间的隆起微微加深,这个人的面相,他不喜。
朱说抽出被李静抓着的手,拱手跟对方行见面礼。
(bp;那人正在欣赏薛艳的琴曲,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朱说一眼,对他敷衍的拱手算是招呼过了。
明明刚才跟李静交谈时,还很热烈呢。
原来,此刻,薛艳正弹到了她的成名曲《浣溪沙》,那人听着,不觉就入神了。在听薛艳弹唱第二遍时,他手指按捺不住的波动,抿着双唇,鼻间却是哼唱着曲调。一双桃花眼,整个黏在了薛艳身上目不转睛。
朱说看这人这样不着调,便想拂袖而去。
可是,待他把目光移向李静时,却发现李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人,眼睛随着那人手指的波动移动,眸中的光芒,比方才更胜。
待薛艳弹唱过后,李静更是对那人道:“在下方才观柳兄手指波动,想必柳永必是擅长琴艺之人。不知柳兄能否赏脸,即兴弹奏一曲?”
李静在妓馆要求一个陌生的客人弹奏,是极其失礼的行为。
可是,那人却神色认真地道:“一时之间,我做不出比这首词更美妙的词曲,李公子若真想听,十日后,我再弹奏予你听,如何?”
“那不知柳兄在哪里下榻?十日后,在下带上美酒前去拜访。”
“我住在贡院附近的驿馆戊字院第三十七间。不过,我那里太简陋了。在那里弹琴,反失了情趣。李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十日后,我们相约在相国寺相见如何?相国寺后山有一片竹林清泉,最适合弹琴逸乐。”
“如此,十日后相国寺,不见不散。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柳兄若没有尽兴,还请继续。”
李静说着,起身对那人拱手告辞。虽然她现在还处在见到偶像的兴奋眩晕感之中,不过,朱说脸上的乌云密布,以及他周身散发出的不悦,李静还是很清楚地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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