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向后退了半步,李静神色尴尬地道:“其实,晚辈今日来选礼物,除了刘禅家里,还想到一位神交已久的人家里拜会。今日客栈还有朋友等待,晚辈这样贸然晚归,怕是会让他们担心。”
想是没有想到李静会拒绝,钱惟演怔了片刻,方笑着道:“是老夫思虑不周了。你们年轻人,该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交游。不过,老夫刚才看贤侄觑眉沉思,可是在为选礼物烦恼?贤侄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不是老夫自夸,对于送礼交游,老夫还是颇有自信的。”
李静苦着脸犹豫了片刻,终是忖度着分寸道:“是晚辈仰慕的一位先生。晚辈对先生的所知,只限于他的词曲文章,不知先生有什么喜好忌讳,不知挑选什么礼物合适。”
李静说得含蓄,可是,她那一曲《浣溪沙》的暗潮汹涌,以及后来晏殊站出来来为她求情,如若钱惟演不知道她说得是谁,那他半生仕途,也就白混了。
微笑着拉起李静的手腕,钱惟演一边走一边道:“既然他词曲文章做得好,你送他文房四宝总不会错,别再这玉器店犹疑了。到隔壁那条街的文曲轩去挑礼物才对。”
李静晕晕乎乎地被钱惟演拉着挑了一套杭州名匠打造的毛笔笔架,又被他拉着转到一个深深巷子的铺子买了本孤本曲谱。
在李静再三的谢绝下,钱惟演才没有送她回客栈。
不过,既然今日在街边偶遇了钱惟演,她再不到刘禅家里拜年,就说不过去了。
第二天,李静到客栈巷口早餐铺喝了碗豆浆,就拿着前日买好的礼物,雇了辆比较讲究的马车,去驿馆接了朱说。
虽说两人订下了婚约,确定了恋爱关系,可是,以往,李静每次去驿馆,跟朱说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没有。
新年的时候,他们是在万家在京城的别院过的。朱说虽然也应邀去了,可是,即使是守岁、跨年的时候,两人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子时过后,迎接新年时,李静很自然地跟身边的摩西抱在了一起,没有参与他们玩乐的朱说,却只是在大厅角落里端着茶杯独自安静的饮茶。
就连去相国寺参拜,李静也是拉着所有人一起行动的。
(bp;因此,这次李静单独邀请朱说一人,还特地穿上了万麒在新年之际让裁缝给她缝制的新衣(那件衣服,虽然样式也是男装,可是,线条绝对是按照万麒的喜好裁剪出来的,白色的锦衣上绣了艳丽的红梅,说不出是高洁还是妖冶。李静一直觉得太艳丽了,因此,收下之后,即使是过年那一天,她都没有穿过),不能不让人在意。
就连朱说自己,面对这样突然开窍一般终于知道两人单独相处的盛情邀约,也是觉得分外别扭。而且,前日从相国寺回来时,李静还特意嘱咐他今天要换上最穿得出去的衣服。
那是临行前他母亲特地熬夜为他缝制的,这些年,朱说一直压在箱底舍不得穿。本来,朱说是打算殿试上殿面君时才穿的。
可是,李静特意提醒了。朱说也就心情有些微妙的穿上了。
可是,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的朱说,与李静站在一起,还是如一个不起眼的陪衬一般。他的深蓝色中规中矩的儒服,与李静艳丽妖冶的锦袍站在一起,生生被比了下去。
上车之际,李静也意识到自己今天为了正式,特地穿上的新衣,太过喧宾夺主了。
本来,她想让车夫先返回客栈换件衣服,可是,朱说却神色微微氤氲地跟她说她穿得正好。
虽然不是女装,可是,这件衣服却比那些中规中矩的女装更衬出了李静身为女子的娇艳,不论是若隐若现的线条感,还是那艳丽的颜色衬出来李静脸上难得绯色。比施了粉黛更明媚动人。
虽然穿着男装的李静,也很端丽动人,虽然朱说也不是视觉至上主义者,可是,毕竟朱说也是一个青年男子,想要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赏心悦目的一面也实属正常。
当然,如果他知道他们今天不是单独进行神秘的约会,而是去晏殊家里拜访,怕是就算李静没有自觉,他也会明示暗示让她换上一件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最普通的衣服。最好是完全隐藏了线条的宽袖濡染。
不过,李静为了怕朱说觉得别扭不想去,是在下车之际,才告诉他他们今日“约会”的日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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